阿辞佯装的惊恐神色好像骗过了在场的所有人,李盛年的心腹出面,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听闻之前大人受伤是你救了大人,现在大人有难,只能再次有劳先生出手,救救我家大人了。”
那人抱拳说着,言辞中带着恳切,可是面色却是冷峻十足。
不愧是和李盛年同气连枝的人。
都是一个个的大木头。
阿辞笑了笑,“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大人对我有大恩,我自然是要救大人的。”
随即阿辞上前,李盛年依旧昏迷不醒,那胸膛纱布上渗出的血惨烈夺目,他面色惨白如纸,唇角泛青,全身滚烫非常。
身边的心腹都有些着急,屏气凝神地看着阿辞把着脉。
随即,阿辞堪堪放下手后。
“先生,我家大人如何了?是不是中了毒。”
阿辞点点头。
随行的医师松了口气,看来他们诊断的确实没错,只是这么一个小子,不仅是看这外貌还是那一身的气质,都和医术高明沾不上边。
只是见到如此场面,医治不好的话就会人头落地,他却是游刃有余,甚至可以说是太淡定了。
阿辞从容地说:“大人这是旧毒复发了。”
“可是要什么药?”
她摇摇头,直接将自己小包裹里面的一包针拿了出来,“不必,我将毒引出来即可。”
一位年长一点的医师直接惊诧,“这是否可行,大人体内的毒已经渗进了五脏肺腑,若是强行施针,毒岂不是会直接侵入一旁的心脉之中。”
阿辞眼眸缓缓一抬看着那一旁的医师。
这毒是自己下的,就只有自己知道解开之法,不施针,这李盛年死了怎么办?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若是李大人出什么事我一命抵一命。”
可是一旁的另一个医师却是一脸鄙夷,“你的贱命怎能与大人之命相提并论。”
为何这些医师说是为了李盛年的命着想,可是却处处都在犹豫不决,是出于胆子小不敢承担责任,还是说.......是在拖延。
她放声站起盯着那些医师,“我说了,我心中有数,李大人,不会死。”
话毕,阿辞的手被人从身后猛地攥紧。
“大人!”
帐内的人纷纷下跪,阿辞转身,就看见李盛年气若游丝,微微睁着眼睛,那双手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在抓着自己,又亦如在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你来。”
李盛年居然相信了自己。
“大人,此人只是一介乡野村夫,由他为大人诊治,我担心........”
“闭嘴!”李盛年低声暗吼完后,口中便吐出一口黑血。
“大人!大人!”
“殿下!”
“出去,都出去!”阿辞对众人喊着。
李盛年不仅中了自己的毒还中了其他人的毒,而且这个毒就是那天的那些毒灵花。
至纯的毒药被淬炼出来服入了体内。
李盛年心眼如此之多的一个人怎么会没有察觉到这个毒药?
帐内只剩下两人。
她放下李盛年的手,看着桌上的那没喝完的药。
这不是什么好的药,而是用最烈的补药加在一起,这些补药相生相克,混在一起煮出来的药,今夜李盛年必死无疑。
她抓着李盛年,“你喝了多少!?”
李盛年微微睁开眼,他的视线模糊不堪,只能依稀判断出眼前的人。
“一.......”
“一口?”
阿辞这才松了口气,幸亏只是一口,要是再多.......
李盛年再次昏睡了过去。
“乌瑰。”
阿辞把乌瑰叫了出来。
“怎么了?李大人死了?”
乌瑰调侃着,但是一看到阿辞拉着李盛年的手,看着李盛年那好像已经死了的样子,一时间微微愣住。
“他....你......你真的把他给杀了?”
阿辞神色肃然,攒眉,“送点灵力给我。”
“你要救他?”
乌瑰对于阿辞要把李盛年救活有些震惊,她不是心心念念都想让李盛年死么,怎么现在又想要救他?
“快。”
乌瑰撇着嘴,“知道了知道了。”想嘟哝碎碎念几句,却又憋了回去。
阿辞摊开手心,只见乌瑰展手与其相贴,随着青色如玉的灵力缓缓出现,阿辞再次用灵力将李盛年体内的毒全部吸回自己体内,当黑紫色的毒灵缓缓被青色给覆盖后,李盛年的面色才微微缓和了一些。
乌瑰惊诧地看着她。
眼底的情绪越发地复杂起来。
“你将毒灵全部吸收在自己体内,你承受得住么?”
阿辞放开手,脸色有些不好看,她轻叹一声随后开始将那哑女给的那些灵药翻开来找了找,边找,边说道:“我以前被人折磨的时候,这四洲八荒的毒基本上都挨过,就这小小的毒,根本不算什么。”
乌瑰沉默了一番,就看见阿辞将那珍贵的洗髓丹拿出来,“你疯了?!他的毒已经解开了,你现在把吊你命的药给他,你是不是傻了?!”他有些生气。
阿辞听罢,对于乌瑰的反常她狐疑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乌瑰一时间有些语塞。
就只见到阿辞将洗髓丹给李盛年服下后,缓缓说道:“他体内中了蛊毒,没有定期服解药的话就毒发,虽然不致命,但是过程相当痛苦。”
说着说着,乌瑰感觉到了阿辞的气息越来越虚弱,于是自己只能掐指将自己的灵力渡了些给他。
“说杀他的人是你,现在却舍命救他的人也是你。我有些时候真是搞不懂你。”
阿辞站起身时身影都微颤着,乌瑰想要去扶她却根本碰不到她,难不成又要引魂入体了?
“我这人不太喜欢被别人看懂。”
乌瑰白了她一个大眼,随后说道:“行了,你先休息休息。我看你快死了。”
阿辞轻笑了一下,看了眼李盛年,随后对乌瑰说道:“我要留在他身边。”
乌瑰很是惊诧,“留在他身边,怎么?等他来杀你么?”
“自然不是。”她悠悠转身,目光阴柔得看着李盛年,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狡黠的明眸微微一动,“自然是为了李大人的身体着想。”
这体内的摄心蛊不知道是谁给他下的,又或者是李盛年自己心甘情愿被种下这种蛊毒。
也可能是妖都的那几位了。
用蛊毒来牵制住李盛年的权力。
看来这西荒果真是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