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拿了块饼给他,问道:“怎么了?还在想你的梦呢?”
瑞羽不吭声,喝着水,随后站起来,“我吃好了,我先去看看马。”
乌瑰这时候说道:“这小子最近不对劲啊?他的性格越来越阴晴不定了。”
阿辞也起身,“你们先吃,我出去一下。”
李盛年目送着阿辞离开,随后阿寻就问道:“你想起来一些了么?”
李盛年看了眼阿寻:“没有。”
阿寻掰着手中的饼子,嘴角并未扬笑,他对李盛年说:“不管你以后如何,我都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李盛年抬眸看着少年。
“何事?”
阿寻说:“小辞哥救了你很多次,你不记得了没关系,我希望你以后想起来的时候,答应我,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许伤害他。”
李盛年眼眸缓缓一变:“听说你是他从外面捡回来的?”
阿寻并未掩饰:“没错,我的命是小辞哥救回来的,我自然也要保护他。”
李盛年垂眸,不再说话。倒是阿寻想要李盛年的一个承诺。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李盛年这时候说道:“他救了我,我自然也会报恩,不过,我不能答应你。”
阿寻的眸色也缓缓一变,静静地听着李盛年说着:“我有我自己报恩的原则。”
阿寻没再说话。
阿辞寻到了瑞羽,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于是问道:“你怎么了?”
瑞羽听到声音,有些欲言又止,但犹豫再三之下换了句话说道:“你何时帮我治病。”
阿辞将草料扔给马,说道:“不急,你的情况有点特殊。”
瑞羽蹙眉:“有何特殊之处?你莫不是在骗我?”
阿辞笑了:“骗你?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你看你,身段和术法都比我高强,我若是骗了你,你一气之下把我杀了怎么办?我说过,我只想活下去。”
瑞羽神色开始动容起来,他转过身来:“那个梦,很真实。”
阿辞问:“什么梦?”
乌瑰这个时候说道:“听说杀手都要经过一层一层的选拔,你说,这家伙会不会留下了点心理阴影?所以才会如此?”
阿辞啧了声:“你别瞎说,心理素质不好的当什么杀手?”
瑞羽喃喃道:“余睿,这个名字总是出现在我脑海里。”
于睿?这名字听着新鲜?
阿辞看着他有些痛苦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我会治好你的。毕竟你也帮了我的忙。”
“小辞哥,要走了吗?”
阿辞扭身:“来了。”
二人将马牵了过去,这时阿寻说道:“前面就是关城了,咱们准备一下进城。”
阿辞点点头。
心中更是思绪烦扰。
李盛年在她身旁,问道:“你紧张什么?”
阿辞扭头看着他:“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李盛年嘴角扯起笑意:“但愿如此。”
在路上,阿寻凑近阿辞说道:“小辞哥,我刚刚听说了点事。”
“什么?”
“这关城近日好像不太平。”
阿辞哂笑着:“这世道什么时候太平过?”
阿寻带着略微的担忧:“我担心会有意外发生。”
阿辞扭头伸出手揉着他的脸:“不会的。有你小辞哥在一切都无意外。”
阿寻看着他这样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笑了一下。
“好。”
李盛年在后面紧紧地盯着两个人,眼底是万千的思绪。
约莫到了太阳下山之时。
乌瑰在前面飘着,突然他一顿,停了下来,神色有些震恐:“太残忍了。”
阿辞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乌瑰看着她:“这关城的确不太平。”
的确,在路上确实看到的都是些离开城中的人,可唯独他们一路朝着关城走去。
“什么东西?”
乌瑰凝眉,神色凝重非常:“城墙外悬停着尸体,而且不止一具。”
阿辞听了,眼眸深深。
“走。”
只听得她催了催马,马蹄声幽幽响起。
这仿佛是一座空城,坐落在环山之中。
但是在阿辞的印象之中,这关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城,易守难攻的地势让那些入侵的族群部落吃了很多的苦。
可是如今呢?
她抬眼看着那用术法悬停的一具具尸体。
有些已然是干涸,即将成为枯骨,有些还算是新,身上的血迹都还是湿润的。
瑞羽的神色也有些震惊。
阿寻看着阿辞:“小辞哥,咱们真的要进去么?”
阿辞却犹豫了,自己是要进去,不过她身边的这些人........
“我想自己一个人进去。”
李盛年看着他,冷声道:“你疯了?”
阿辞看着李盛年,带着几分揶揄:“怎么?要不,你跟我进去?”
“喂!你们是何人?想要进城就快点!太阳下山了我们就关门了!”
城墙上的士兵叫喊着。
阿辞下了马:“城中恐怕危机四伏,你们且去安全的地方等我,我明日就出来了。”
阿寻则是一脸担忧:“不行,此行太过危险,更何况我们连里面的情况都不知道,小辞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阿辞摸了摸他的头:“不用,我就当进城逛逛就好,你们先去,明日我来找你们,记得我给你的药么?”
阿寻点点头:“记得。”
说罢,阿辞对瑞羽说道:“护好阿寻。”
他点点头。
进了城门,她听到城门关上的声音。紧接着是马蹄声。
她扭头一看。
李盛年牵着马,单手轻轻负在身后,向她走来。
阿辞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李盛年挑眉:“不是你让我跟你进来的么?”
阿辞嘴角扬起淡淡的邪笑:“我开玩笑的而已。”
李盛年在她身边站定,随后扭头看了看身后紧闭的大门。
“现下门已关,明日才能出去。”
阿辞眯眼:“你灵力挺高强的,纵身一翻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就像呼吸一样简单。”她摊开手,“你翻出去呗。”
李盛年神情正经:“我的伤还没好,还须休养几日。”
说罢,就朝前自顾自地走了。
乌瑰这个时候说道:“他就是想进来,嘴硬。”
阿辞啧了声瞪了他一眼:“用得着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