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一看就见常垚手里拿着镊子,竟在翻她伤口处的皮肉。
她忍不住轻呼一声:“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的。”
常垚冷冷两个字:“忍着。”
得了这两个字后陆有容开始琢磨,还没琢磨透手背处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那些个坏掉的皮肉就这么生生给夹了下来,疼得她浑身打颤儿。
偏偏外头都是人,她也不能放声大叫,只能小声地哼哼。
有几次她想把手收回来,常垚看出她的企图,直接从旁边抄起本医书,在她手腕处打了一下。
陆有容一愣神,就忘了收手这回事儿。
这么几番下来,死肉被夹掉不少,陆有容也疼得快晕过去了。
她现在掏出毒草来一口也不是个事,可也没有办法偷偷的来一口毒草,只能干忍着。
她除了怕穷,唯一怕的就是疼了。
穷跟疼,可比让她去死还要可怕。
就在她觉得无法忍受再次要抽手时,常垚直接出手,冰凉纤细的手指直接按在她的手腕处,看似云淡风轻却是劲道十足。
陆有容试了几下竟挣脱不得,只得继续忍受这非人的折磨。
只是在看到常垚那手时,陆有容就开始了走神。
常垚的这手真好看,手纸细长骨戒分明,关键还白皙的很。
和那天在湖边的假山洞里挨她反钳制的那只有点像。
可天底下会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像。
那天那只手曾抓过她的胸,当时只觉得指腹平滑细腻,不像今日常垚的手,虽看着白皙漂亮,内里却布有薄茧,显然并不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
幸好不是常垚。
毕竟常垚长得好看,她还不太舍得把人手给剁了。
更何况常垚是医者,这双手是用来救人的。
陆有容不由松一口气,一不留神手背处又是一阵钻心得疼,害她终于忍不住“啊”叫了一声。
然后她就看见常垚脸色微变,不客气道:“既受不住疼,为何不用药?”
陆有容心想,常垚他什么意思?
什么叫自己没不用药?
“我用药了,医女给的药。”
常垚抬头看了陆有容一眼:“我的意思是,你既然这么怕疼,为什么不让我给你用麻沸散。”
陆有容:“……”
她可以骂人吗?
她真的想骂人了!
可她现在就是个身份地位最低的妃嫔而已,人家可是常家人,有爵位的那种常家,太医院就是人家家的一言堂,人家家还有其他的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