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教总坛,少教主谷轩阴沉着脸,三米之外就能感受到他的怒气。蓝妖姬岑杉脸上已然没有一丝媚态,神色之间带着浓浓的忧郁。四大护法另两人疾风剑田七、千面娇娃翟双双沉着脸色,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从脸上最看不出表情的一个人就是天星教法师——玉面菩萨心湖。法师在天星教地位超然,只听命于教主一人,其实他更相当于出谋划策的军师。
心湖相貌堂堂,圆脸光头,脑袋上九个香疤清晰可见,身披袈裟端坐如山,脸上不喜不悲、不怒不悦。
少教主谷轩道:“想必诸位都已经知道了,三位堂主在铁拐道人皮甲房间里中毒而死,皮甲已经逃离,右星使者毒蝙蝠发现后去追踪,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皮甲和右星使者却没有一点消息。”
谷轩虽然一直压抑着怒气,想要极力表现出遇大事而不慌的样子,可他的修养毕竟还差得太多,从他尖锐的声音和高亢的语调就能够听得出,他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了。
谷轩道:“驱龙神鞭尤风在平阳酒楼被一个域外少年所杀,左星使者肖华被铜面人抓住后,堂主刘一栋跟随皮甲杀了肖华,接着刘一栋也失踪了。三位堂主被毒死在皮甲房中,显然是皮甲所为,刘一栋很可能早已经被皮甲所杀。很显然,皮甲已经背叛了天星教,右星使者追踪皮甲,到现在两人都没了踪迹,毒蝙蝠恐怕是凶多吉少。不到半个月时间,天星教两位使者全部折损,四位护法一死一叛,八位堂主死了四位,教会高层折损一半,损失惨重。”
少教主谷轩说的是事实,在座诸位心里清清楚楚,可是却偏偏没有出声。
谷轩道:“敢问法师有何良策?”
玉面菩萨心湖终于睁开了那双微闭的眼睛,道:“我们的对手很可怕!”
谷轩气得心里直骂娘,这不是废话吗?我是问你有什么对策,你这秃驴说了跟没说一个味!谷轩心里可以骂秃驴,脸上和嘴上却一点也不敢表露出来,心湖的心机实在太厉害,他早就领教过,就连他父亲对这个和尚都是礼敬有加,他更不敢得罪。
心湖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们的对手无疑是那个神秘的铜面人!他用的是寒月刀,使的是林家刀法,必然跟林家有密切关系,所以他才一定要杀左星使者肖华,为的就是给林家复仇。驱龙神鞭尤风在江湖榜排名第七位,却被域外少年一剑刺死,可见其武功极高。能杀死毒蝙蝠毛元和铁拐道人皮甲的人寥寥无几,铜面人和那个域外少年都有可能。”
心湖心思细腻,分析的丝丝入扣,说话亦是不紧不慢,道:“无论是铜面人也好,还是那个域外少年也罢,就算他们武功再厉害,只凭一已之力,根本无法跟天星教对抗,天星教一下子折了这么多顶尖高手,是因为敌明我暗,敌有意而我无意。可是,如果这个域外少年跟铜面人是一伙的,铁拐道人皮甲要是真的投靠了他们,天星教的麻烦就大了!”
心湖的话正是他们所担忧的,即便天星教势力庞大,但对于这种顶尖高手来说,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最可恶的是,那个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铜面人跟鬼魂一样飘忽不定,根本不知道他一点信息,更找不到他的人,要命的是他武功很厉害,而且心狠手辣,一下子就杀死快刀门二十几多人,这种狠辣做法,无论江湖上哪个有实力的名门正派都做不出来,也不敢这么做。
快刀门被屠后,五派联盟只剩下铁剑门、玉山门、鬼谷门、金斧门,四个门派这一年以来,每天都是风声鹤唳、胆颤心惊地活着,生怕哪一天那个杀人魔头铜面人杀上门。尤其是铁剑门何冰和玉山门冯炎,他们五年前还曾把一个手持寒月刀的少年打落山崖,现在又出来个使寒月刀的人,而且武功更厉害,他们天天担惊受怕地活着,简直是一种莫大的折磨和煎熬。
如果铜面人以偷袭的方式对付天星教,天星教岂止是麻烦大了,简直就是灾难。如果要是铜面人和域外少年一起联手的话,简直不敢想象,除非教主出关亲自迎战。
心湖接着说道:“铜面人神出鬼没,我们暂时找不到他,但我们却能找到那个域外少年,他是在平阳酒楼里杀的尤风,我们可以从平阳酒楼下手。”
少教主谷轩道:“法师高见!只是还有个坏消息,辽东七门已经背叛了天星教,我们派去的联络人已经被杀。铜面人杀了五虎门雷洪和他弟子二十余人,五虎门被灭,其余六门全部背叛天星教,大概六门已经被铜面人收服。我们在关外的势力已经全都被剪除,想要对平阳酒楼下手,只能从教里派人。”
众人脸色阴晴不定,这的确是个很坏的消息。
关外势力一直由肖华统管十余年,不曾想一朝便被瓦解。辽东七门在关外的势力不可小觑,更重要的是关外商铺每年能给天星教赚回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