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一支剑刺中,却是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地上的血已经开始流淌,三十几具尸体倒在院子里,站着的那个人手握寒月刀,头戴青铜面具,简直就是一个在收割生命的恶魔!
没有人敢再冲上去,有人在呕吐,有人在发抖,有人在后退,当第一个人开始逃离时,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
铁剑门的人逃离速度比起他们集结的速度一点也不慢,顷刻之间便作鸟兽散,诺大个铁剑门,只有三十多具尸体和满地的鲜血,还有两条狗在狂吠不已,连一个活人都没有了。
……
三天后,铜面人走进了玉山门的大院,奇怪的是这里很安静,丝毫没有一丝兵戈的杀气,只有两个十五六岁年轻的少年站在门庭前。
两人看到铜面人,当然也看到了那张狰狞的面具和那柄阴森的寒月刀,两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他们却并没有很慌乱,似乎他们早就知道铜面人会来一样,只是快步走进了二堂。
铜面人手握寒月刀一动不动,像一棵松柏傲立在院中。
很快从二堂鱼贯而出十五六人,每个人都面色凝重,奇怪的是他们竟然都是双手空空,没有一个人拿着兵刃。玉山门以长枪为兵器,一杆长枪名扬江湖,明知铜面人上门复仇,难道他们要赤手空拳对付寒月刀?
这里是玉山门,掌门冯炎当然是站在第一个的人。奇怪的是,跟他并排还有两人,他们竟然是鬼谷门朱赫、金斧门雷火,三大掌门聚焦在玉山门,明显是有备而来,但他们却无一人拿着兵器,难道他们要引颈受戮?
铜面人只是盯着面前几个人,脚下既没有动,嘴上也没有说话,他知道冯炎一定会说话的。
玉山门掌门冯炎果然先开口说话,道:“你终究还是来了,我们足足等了你一年。”
铜面人道:“一年的时间并不长,林家父子在地下已经等了十三年。”
冯炎道:“一年前你灭掉了快刀门,三天前你灭掉了铁剑门,五门联盟已去其二,现在只剩下玉山门、鬼谷门和金斧门,你是不是一定也要把我们三门都灭掉?”
铜面人道:“十三年前,你们五个掌门为了效力天星教,参与林园杀戮,不也是将林园灭掉了吗?”
冯炎语调有些沉痛,道:“不错,当年是我们犯下的错,后果也应该由我们来承担。”
铜面人道:“你总算还有点胆量承认当年的罪孽。”
冯炎道:“为了当年的事,死的人已经太多了,冤有头、债有主,无论你是林家什么人,都不应该再去杀死那些不相干的人,毕竟他们没有罪。”
铜面人道:“你的话真是可笑之极!我问你,林家父子何罪之有?林家的那些下人们何罪之有?你们当年偷袭林园时,可曾放过任何人一条生路?我没有将快刀门和铁剑门斩尽杀绝,已经算是够仁慈了,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
冯炎脸色铁青,他无言以对,因为铜面人说的完全是事实,当年对林园残忍杀戮,一个活口都不留,未尝不是想要掩盖背后丑恶的阴谋。
铜面人道:“当年林园三十七人被杀,并不是因为他们有罪,而是因为他们是林家的人,这是他们的原罪。同样,五门中的弟子跟随了你们,就是他们的原罪。冯炎,五年前,你和何冰联手攻击我时,可曾想到过会有今天?我胳膊和腿上现在还有你留下的两处枪伤。”
冯炎或许是因为恐惧,也或许是因为激动,双眼变得赤红,声音既悲怆又无奈,道:“你以为我们五人真的就愿意去杀林家的人吗?我们也是被逼无奈,为了帮派能够存在,为了让帮中弟子能够活下去,我们只能违心去做一件伤天害理的事!”
冯炎仰天长叹,道:“天下人谁人不知林觉老前辈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大豪杰?谁人不知林烨父子是真君子、大善人?可我们不去,就会被全部灭掉,武林就是强者为王的江湖。我今年才五十三岁,可是我的头发全白了、全白了,我整整忏悔了十三年,良心受了十三年的折磨,我又何尝不痛苦?玉山门传承了八十七年,我不能成为罪人,在我手里灭亡啊!”
冯炎突然跪在铜面人的面前,悲戚地说道:“在这个江湖,谁的刀快,谁就能活,谁说的话就是道理。我犯下的罪孽我来还,不求你原谅,只求你给玉山门的弟子们一条活路,让玉山门能够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