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杀生亦护生,斩业非斩人!(1 / 2)

“杜老爷,刘文弘还是不肯。”

杜氏府邸,灯火通明,三进院落中皆挂着灯笼、贴着喜字。

几名面黄肌瘦的丫鬟踩高在树上挂着彩带。

厅内,杜非听着一名管事禀告,轻轻一笑,

“无妨,文弘性子火辣,是要好生磨一磨,等我手上事了,便亲自调教他。”

“这段时间,好酒好菜伺候着,不要把他饿瘦了。瘦了,就不好看了。”

看着厅外忙碌的下人,杜非目露满意之色,后仰躺在罗椅之上,心生一种掌握苍生生杀大权的畅快。

本来按理说,杜非只是提辖官,一无资格,二无足够俸禄聘请这些多的奴仆。

可是……城里流民实在太多了啊!

随便几文钱,几碗薄粥,便能挑选好几个过得去的奴仆,说不定还有什么大家闺秀,文人秀才之流。

再加上他榜上了高枝,有左家撑腰,便以‘救济难民,以缓知府压力’的理由,买了不少人进府。

管家点头,突然记起了什么,道,

“有下人回禀,在屋外看到了那刘炬老儿,提着根扁担,似乎想来个鱼死网破……”

杜非闻言,笑得前赴后继,犹如听到世间最难以置信的笑话,

“他莫还想上一出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戏码?”

杜非失笑摇头,道,

“莫要管他,等上契之日,我还得把他请到屋里,让他眼睁睁看着刘文弘入我的床帐!”

管家恭敬退去。

杜非缓缓起身,面带倦意,并未招呼糟糠之妻,而是独自朝卧房而去。

军事将临,不出一月便是奔赴岷山。

杜非也准备养精蓄锐,攒攒子孙袋,免得上了战场拔不动刀,双股颤颤。

想到这,杜非脑海中便浮现出鲁达的身影。

“匹夫之勇,可知谋略的重要性?到时候借刀杀人,定要你知道爷爷我的厉害!”

杜非目露冷色。

左阎为新晋军后统制使,管制三千乡兵,调配提辖。

到时候真与响马交起手来,随便扯个名头,便能将鲁达置于险境,而且军令加身,就算让鲁达当场引颈受戮,鲁达也不能拒绝!

这就是狐假虎威,权势的滋味啊……

吹灯熄火,脱衣解带。

杜非很快就深睡过去,发出如扯风箱般的鼾声。

不知过了多久。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地底传出。

继而一个豆子大,官差模样的泥人钻出地面,倏然便融入床脚,上了床榻,稍稍分辨眼前之人的身份后,便从杜非耳朵里钻了进去。

鼾声戛然而止,杜非嘀咕两句,翻过身去。

二只三只四只……

瘸脚泥人跑得最慢,落在最后面,只得从杜非鼻子里钻了进去。

数息之后,杜非闷哼一声,猛地瞪大了眼睛,无数血丝瞬间布满瞳孔。

他的躯体绷得笔直。

然后下一刻骤然放松,陷入死寂之中。

“此间事了,回去禀告鲁公!”

一个个官差泥人或捧或端着心、肝、脾、肺、肾,从杜非身体里跳了出来。

钻入地中,就此不见。

而在卧室床榻对面,衣柜门微闭,缝隙后。

一个面色苍白的俊朗少年,手持木质匕首,双目惊恐。

“鲁,鲁公?”

……

“你这厮只有一脚,却是第一个跑回来的?”

悦来客栈,天字一号房间。

瘸脚泥人手里举着一块暗红色,形如杏子的内脏,邀功似的在原地蹦蹦跳跳。

此乃‘脾’,五脏之中质量最轻的一块。

鲁达哭笑不得,不过心中也算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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