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前的空地上,更是站满了穿着黑西装的骨干会员。
佐藤次郎跪坐在正厅中央的地板上,声嘶力竭地挥拳吼道:“诸君,这是我黑龙会生死存亡之际,我们必须团结一心应对来自鹫峰会和他们背后力量的侵略,外务省国情局已经同意支持我们全力开战,扫平鹫峰会,揪出他们背后的支持者,阴阳寮的神官们将为我们提供庇护和赐福……”
在他背后,站着两个穿白袍戴高帽的阴阳师。
白雾涌来。
两个阴阳师同时抽动了下鼻子,然后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上前一步,护住佐藤次郎,另一个抬手抛出一片树叶。
这树叶巴掌大小,闪着微光,飘飘飞向傀儡趴着的树丛,突然地向下一落,登时把那傀儡压得四分五裂。
我弹出牵丝,缠住两个阴阳师的脖子,轻轻一拉。
两人被吊到半空,抠着脖子,双脚乱蹬。
牵丝细不可见,两人倒好像是被无形力量给凭空吊起一般。
黑龙会一众人等见状大骇,纷纷掏出刀枪,胡乱指着两人。
佐藤次郎更是吓得连滚带爬地逃开,并大叫:“来了,他们来了,打死他们!”
白雾已经充斥正厅里外前后。
淡淡薄薄一层,轻轻飘动,雾听人脸似乎都在不停扭曲。
一个黑龙会员突然指着佐藤次郎尖叫起来,“鬼,鬼,有鬼!”
这一嗓子打开了混乱的开关。
惊叫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露出恐惧神情,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家伙。
不知是谁先扣动了扳击,瞬间枪声大作。
挤成一团的黑龙会员们相互之间疯狂攻击。
声音引来了周边巡逻和门外守着的人,看到眼前的疯狂场面,都被吓住,然后就跟着疯狂起来。
这种混乱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才算停止。
现场已经没有人站着了。
多数人都死了,少数还活着的人在血泊中呻吟哀嚎。
吊起来的那两个阴阳师也在混乱中被打得满身窟窿。
佐藤次郎却还活着。
他整个人都成了血糊糊,在尸堆血河中紧紧抱着头,不停哆嗦着。
其实他没受伤,只是被吓破了胆。
我从房顶跳下去,重重落到佐藤次郎身前。
溅起的鲜血浇了他一头。
他打了个激灵,猛得抬起头。
我咧嘴冲他一笑。
嘴越咧越大,幅度超过了他的脑袋。
这当然只是个障眼法。
要是放在平常,这见多识广的老鬼子未必会害怕。
可现在,他本就吓破了胆,看到我这一张嘴,登时嗷地一声哭嚎,连滚带爬地往外逃。
我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他的动作稍一放缓,就过去吓他一吓,保证他能始终维持速度。
佐藤次郎跑出黑龙会本部,沿街狂奔。
此时还不算太晚,东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繁华的街头依旧行人如织。
佐藤次郎浑身浴血,连哭带嚎,引得无数路人驻足围观。
他就这样一路奔跑着,仿佛不知疲倦,穿过繁华的大街,冷僻的小巷,最终来到一片古香古色的建筑物前。
精致的门牌上,三个大字。
“阴阳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