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里的牛肋条朝门外指了指,“跟你屁股后面的尾巴有关系?”
姜春晓就是一怔,旋即大怒,“特么的,居然敢派人跟踪老娘,胆子真不小。”
我说:“出殿五十米,东南角树林里趴着,两个人,一个躲在石头后面,一个躲在树底下。”
姜春晓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笑道:“我是陆地神仙嘛,眼耳通神,你进门的时候,他们躲到那边,我就知道了。”
姜春晓掏出手机拨号,然后又放下了,恼火地说:“大几千的玩意,出了城区就没信号,跟个绣花枕头有什么区别。”
转而又对我说:“虽然没答应赵开来,但我同意这段时间先跟他演场戏,表面同意跟他交往,既可以应付家里老人,又可以帮他挡一挡外面的狂蜂浪蝶。这消息已经传去了,穆家那小丫头气疯了,已经公开表示要找你麻烦。”
我不由失笑,道:“她找我麻烦干什么?”
姜春晓道:“你跟赵开来见了一面之后,就传出他和我处对象的消息,别人怎么想不知道,这小丫头认定是你用高天观的身份给我们牵的线,所以恨你入骨,说一定要找到你,给你点教训。”
我说:“她说什么你也知道?”
姜春晓道:“不愿意看到穆家重返京城的人可是大把,这小丫头口无遮拦,可不就有人给我通风报信了?在京城里,这些纨绔衙内的事情,只有我不想知道的,没有我不能知道的。”
我点头说:“怪不得你说能帮我,单就这个消息灵通程度,就足够了。”
姜春晓把她的手机扔给我,道:“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别老在这荒山野岭呆着了。这不算什么利益交换,只当是朋友间帮忙了。”
我笑了笑,拿着手机微微示意了一下。
朋友间帮忙吗?
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姜春晓走了之后,我便绕着大雄宝殿开始布置。
晚上依旧去白云观送饺子,只是走之前,在殿门侧后点了三炷香。
等回来的时候,就见殿门口躺了三个人,两个门里,一个门外。
其中一个手还握在插门的桃木剑上,看得出昏倒前还在试图把它拔出来。
简单搜了下身,便摸出匕首、手枪、尼龙绳、手套一应物件,还有一把车钥匙。
我没动三人,拿着车钥匙到山脚下,找到一辆面包车。
车里扔着胶丝袋子、铁锹和成卷的塑料薄膜。
这是奔着杀人埋尸准备的。
这三个是专门吃噶念的。
我回到寺里,弄唤醒其中一人,问:“谁派你来的?”
那人木然回答:“西城坐地老爷唐见秋。”
“为什么要杀我?”
“不知道,吃噶念的只收钱办事,不问背后因由。”
“拿了多少钱?”
“十万块。”
“打算怎么下手?”
“埋伏起来,等人回来先打昏,绑去后山沟里,杀了之后用薄膜包严实,挖坑埋了。”
“为什么要用薄膜包上?”
“唐老爷身边有个人,特别交代的。他说惠念恩是个有些法术的道士,直接埋了或者毁尸,怕要变成厉鬼来报复,用薄膜包了封住所有孔窍,魂魄出不来,就只能困在尸体里。”
“知道惠念恩会法术,你们还敢来?”
“唐老爷身边那人给我们护身符,可以抵御邪法,还能帮我们隐藏身形,不被发现。”
“护身符在哪?”
“写在我们背上了。”
“那人是唐老爷手下吗?叫什么名字?”
“应该不是,那人口音很重,唐老爷对着他的态度很恭敬,叫什么不知道,只听唐老爷管他叫六爷。”
“你们吃噶念多久了?吃散饭还是吃独席?吃了几碗饭?”
“六年多了,吃独席,吃了二十几碗。”
吃独席,那就是唐见秋这个坐地老爷养来干脏活的,不是散接生意的。
我便让这人把上衣脱掉。
后背上果然写着一道鲜血的符。
只是符不是用来护身的,而是用来隔空斗法的。
派他们三个来的人,并没指望他们真能杀了我,而是准备用他们三条命做陷阱,隔空施法暗算我。
成了,自然可以斩除我。
败了,这三人夹在术士斗法里,必然会死,也不用担心暴露跟脚。
不得不说,这算盘打得很精。
只是他没有预料到,我不施术就可以制服三人。
拍花子的迷药手段虽然上不得台面,但在很多时候都非常好使,便是正经的术士一不留神也会中招。
只不过但凡身上有些本事的真术士,都不屑于用这种下九流的手段。
他更不可能想到我这个已经打出响亮名声的在世神仙会用迷药对付几个不入流的杀手。
我让那人把衣服穿好,再将另外两人唤醒,告诉他们,“你们已经除了惠念恩,埋到灵吉寺后山沟里发,可以回去交差事了。交代的时候要小心,那个叫六爷的如果问你们惠念恩有没有反抗,就是想要杀你们灭口,你们不想死,就得先下手为强。”
说完,我摸了四颗手雷递给他们,再次叮嘱,“先下手为强,不死不休。”
这手雷还是在日本时剩下的存货。
三人当即下山,开了面包车就走。
我便坐到最后一排,隐身在黑暗中。
车子一路开到西城郊,最终停在一幢隐藏在山林间的欧式别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