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音道:“防你啊,你又要跟人干架了,这不防着点怎么行。哎,大白啊,看好他啊,敢折木芙蓉树枝,你就咬他,不用害怕。”
大白肥猪一听,立马来精神了,绕着木芙蓉树转了一圈,一屁股坐到树根底下,神气活现地瞪着我。
我笑了笑,对陆尘音道:“谢师姐啦。”
陆尘音摆手道:“不客气,我是你师姐,罩你是应该的。”
大白肥猪小眼睛中茫然里带着清澈的愚蠢,显然没听懂我们两个之间的对话。
我问:“初五天气怎么样?”
陆尘音抬头往空中看了看,道:“大雪,会有雷。”
我站起身,郑重向着陆尘音施了一礼,道:“多谢师姐。”
陆尘音又朝我翻了个白眼,“你这人可真没意思。”
我瞟了大白肥猪一眼,起身离开小院。
大白肥猪不自觉低下脑袋,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我哈哈一笑,转身离开小院,身后传来陆尘音恨铁不成钢的训斥,“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守好我的树,倒不如宰了吃掉,用外道术做成鬼灵……”
坐在院中不觉,一出了院门,寒风割面如刀,风中夹着冰冷的雪粒子,却是变天降温了。
我没从正门出白云观,换了小五样貌,翻后墙离开,在附近借了辆摩托,一路骑行离开京城四十余里地,换了崇明岛白衣和尚秀明的样貌,步行返回京城,间中在路过的村子歇脚化了顿初一早上的素馅饺子,然后再次起程,直抵凤凰岭,来到龙泉寺前。
此时刚刚中午,龙泉寺山门紧闭,门上还贴着新年闭寺休息十六开寺的通知。
我扣响山门,便有个知客僧出来,见我是个和尚,合什问:“师兄有什么事吗?”
我说:“贫僧自川中而来,想在贵寺挂单一段时间,还请行个方便。”
知客僧为难地道:“本庙地儿小,没有空余客房。”
我微笑着说:“不要紧,我与赫景先生同住一房就可以。我们是老熟人了。”
说完,取出那幅乌枢沙摩明王图递给知客僧,“这是当年他送给我的,一看就知道我是谁。”
知客僧挠了挠头,说:“还得主持同意才行。”
我说:“贫僧一路走过来,身上没什么长物,吃喝也需贵寺准备,时间不长,一个月就走,也不白占贵寺便宜,我在路上找企业家化了些费用,大概两万多块,愿意交给贵寺充做香火日用。”
知客僧一听,精神就是一振,道:“师兄请里面来,先在耳房歇歇脚,我这就去禀告主持和赫先生。”
耳房不大,烧着炉子,温暖如春,炉上放着水壶,还有三个烤地瓜。
“水是开的,地瓜也烤好了,师兄不嫌弃,就先用着,我去去就回。”
知客僧兴冲冲跑去寺里。
我往床上盘腿一坐,摸出人骨念珠来,捏在手上,闭着眼睛,默念地藏经。
没大会儿,就听外间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停在门外,只有两人进屋。
其中一个就是赫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