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道姑转对那带路道姑道:“先领她去沐浴净身,然后再去下面把上次那个不听话的一起带到炼室。”
带路道姑道:“用了的话,下回法事就不够数了。”
年轻道姑说:“再收一个就是了,我看那家叫铃儿的小姑娘就挺合适的,也养三年了,拿来直接就能用。”
带路道姑便有些迟疑。
年轻道姑嗤笑了一声,道:“怎么,师姐,你舍不得?不要小气嘛,等初五论法大会过了,我再帮你挑捡个好的来调教,这三年在周围选的备胎和这三仙观全都归你。唉,要不是姓陆的那一拳打伤了我的阴神和气脉,我也不想就这么把她用了,炼养了这么多年,原是要派大用场。”
带路道姑连忙低头道:“不敢,主持,我从来没想过谋夺三仙观。”
年轻道姑道:“师姐,初五论法大会,除掉惠念恩,就算黄元君不出面,姓陆的也肯定要替惠念恩出头,这关系高天观的威望颜面,到时候我跟姓陆的肯定要斗上一场。无论胜负,我都不可能再在京城以玉真的身份露面,三观仙是我们几十年苦心经营下来的根基,将来还有大用,不交到你手上,难道要就这么关掉或者便宜外人?师姐,这世上,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是那帮子逃到国外去的无胆匪类?”
带路道姑道:“主持,京城高人众多,我怕担不起这份重任,不如让明净回来吧。她尽得你的真传,又天生媚骨,一定能将三仙观发扬光大。”
年轻道姑道:“师姐,还有三年就是选胎大会了,明净要专心修行,唉,要不是当年出了那事,让那个备胎跑掉,明净早就可以功行圆满,选胎大会的时候一定能被选上,哪还像现在这样苦熬,连面都不敢露。”
带路道姑道:“那备胎这么多年都没有响动,怕不是早就死了,就算没死,没有你的指点教导,也不可能比得过明净,何必这么小心?”
年轻道姑道:“三百年一次的机会,不能出一点漏子,只要来年明净功行圆满,那备胎自然会枯萎衰败而死,我们没必要冒风险。师姐,你本事大心气高,我是知道的,可这仙路坎坷,魔考不绝,我们小心仔细都不算过分啊。”
带路道姑低声道:“主持,要论本事,我哪及得上你,这么多年你都熬过来了,我没道理熬不下来。只是黄元君的本事神鬼莫测,如果不是必须,还是不要同她正面相斗了。”
年轻道姑道:“本来我也没什么信心,不过这么合适的备材就这么巧来到观里,分明是老天也在帮我,说明我行事暗合天道,便会得了机缘助力。黄元君能横压全国,不也是因为暗合天道吗?时世变幻,如今这天道已经弃她而去,正是拿下她的大好时机!除了她,我就是地仙会九元真人第一,到时候他们谁想回国来再造仙基,都得先看我的脸色!我去炼室先准备,解家那小子马上就要到了,你也快着点。”
带路道姑应了一声,领着我走出来,绕了几个道口,来到一处僻静的小楼。
这小楼一楼空荡荡,什么摆设都没有,只在靠南的墙壁上挂了一幅九天玄女的法像。
法像前却是连个香炉供桌都没有,显然不是受祭拜的。
通向二楼的路,是一道略有些陡峭的木梯。
顺着木梯上楼,便是个极宽大的卧室。
足以躺下五六个人的大床,粉色氛围的小灯,令人闻到就会心潮澎动的迷香,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玩意,一时也说不清楚是做什么的。
这风格与苦窖子像了个十成十。
“那边是浴室,你去洗个澡,换上这套衣服再下楼。”
带路道姑转身从墙柜里取出件道袍出来递给我。
我抬手做接道袍的样子,一抖袖子,里面憋着的迷香扑出,正打在带路道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