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消乐殡葬馆,位处玉京市近郊,紧靠斜光山。
张凡独自开着五灵虹光,来到了这人烟罕至的地方,还在远处,便能见到一缕缕青烟从山脚下一处建筑之中蹿升飘荡。
“这是烧上了啊。”
张凡撇了撇嘴,他在玉京市生活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近郊有这么一处殡葬馆。
听老板说,这座【消消乐殡葬馆】在玉京市已经有三十多年的历史了。
“怎么开在这地方?”
到了地方,张凡将车停在门口,抬头望去,殡葬馆身后山势高抬,头不垂伏,这在风水格局之中叫做【玄武拒尸】,属于风水中的凶煞穴位。
玄武拒尸者,星峰无降势,玄武昂首藏头,大凶不祥。
虽然这里靠山依水,可如果做阳宅,必定是家败财散,如果做阴宅,怕是传不出两代,便要断了根。
最诡异的是,消消乐殡葬馆从外面看,楼体就像一尊棺材,周围用铁栅栏围着,就连大门也是那种七八十年代工厂的大铁门。
“铁锁囚棺!?”张凡喃喃轻语,露出古怪之色。
这般风水布局,他好像在【道秘录】中见过,乃是养凶聚煞之法,可是具体的就记不太清了。
“张凡!?”
就在此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将张凡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转头望去,不由愣了一下。
随春生和展新月却是迎面走来。
不得不说,他和这对是兄妹还真是有缘。
“你怎么在这里?”展新月有些意外。
“我们公司跟这里有些业务往来,我来送单据。”张凡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袋,旋即问道:“你们呢?”
“自然是为了公务。”展新月轻笑道。
“公务?殡葬馆?”张凡狐疑道。
“还是为了老居民区的事。”
随春生的一句话,让张凡的神经紧绷起来。
“怎么?查出什么东西来了吗?”
张凡神色如常,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随春生倒也没有多想,一来二去,大家也算是熟人,当即开口道:“上回那座老宅子,虽然没有查出来之前的住户信息,不过房子的产权倒是查了出来。”
此言一出,张凡眼皮大跳,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那可是他们家的房子。
“就是这家殡葬馆的房子。”
“啊!?”张凡愣住了。
他从小就住的老宅子,敢情是租的?房产证上不是他们家的名字?
如今,他在洪福花苑的房子也是租的。
这么说的话,他们老张家半点固定资产都没有啊!
“怎么了?”随春生看着张凡的神色,不由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点意外。”张凡摇了摇头。
“还有更意外的。”
“你猜这间殡葬馆是谁家的产业?”展新月神秘道。
“总不能是我们家的吧。”张凡心里泛起了嘀咕,面上却是摇了摇头。
“真武山!”
随春生唇角轻启,吐出了三个字。
“真武山!?”
张凡愣了一下,旋即沉默不语。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打记事起住的老宅子居然是真武山的产业。
“玉牒!?”
张凡眉头一挑,下意识看向胸口。
此时,他升起了一种奇怪的念头和疑惑,当初观光旅游,误闯传度仪式,融合真武玉牒,仅仅只是巧合?
“张凡,想什么呢?”
展新月抬手,在张凡眼前晃了晃,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哦,我在想真是太巧了,刚好一起,等会中午一起吃顿饭。”张凡看似随意道。
“我也这么想。”展新月轻笑。
三人一起上前,大白天,消消乐却是铁门紧锁。
“有没有人?”
随春生晃动着铁门上的锁链,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
“谁啊。”
就在此时,一阵苍老的声音从旁边的传达室内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位身形矮小佝偻老者晃晃悠悠走了出来,大白天戴着黑墨镜,踩着破旧的布鞋,走到铁门前,扫量了一圈。
“大爷,我们是江南省道盟的。”随春生亮明了身份。
消消乐既然是真武山名下,自然不是寻常殡葬馆,听随春生的意思,这里的馆主也是道门中人。
“道盟的?”带戴着黑墨镜的大爷略一沉吟,方才掏出钥匙,将锁着的大铁门缓缓打开。
“又来收什么费?”
此言一出,随春生和展新月相视一眼,俱都露出尴尬的神色。
“大爷,我们不是来收费的,是来调……打听点事情。”
“我就说哪能这么不要脸,有事没事就来收费。”戴着墨镜的大爷自顾自地说道。
随春生的脸色越发尴尬,下意识看向张凡,后者好似没有听见。
他也知道,像道盟这样的组织,跟省内的道门世家或者企业拉个赞助,收个费是常事,毕竟如此庞大的机构,运转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进来吧。”
戴着墨镜的大爷招了招手,在前面领路。
诺大的殡葬馆竟然看不到一个人影,满眼所见,唯有松柏常青,除此之外,冷清得可怕。
“大爷,这里就你一个人?”
张凡跟在后面,忍不住开口询问。
“现在是白天,晚上就热闹了。”
戴墨镜的大爷侧过头来,咧着嘴,露出了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笑容。
“要不你晚上再来?”
“不……不用了。”张凡干笑道。
轰隆隆……
棺材模样的大楼前,戴墨镜的大爷将门打开,一股清冷的空气从里面涌出,裹挟着福尔马林的味道。
张凡眉头一挑,走了进去,扫了一眼。
大楼内并没有装空调,可是里面的温度比起外面最起码低了六七度,刚刚走进来,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好大啊。”
一楼空旷无比,如同闲置的货仓一般,小声说话,还有回音。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给你们去找馆长。”
戴墨镜的大爷刚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
“别乱跑,这里有些地方,生人勿进。”
说着话,戴墨镜的大爷顺着旁边的楼梯,径直上楼。
“师兄,你有没有觉得这大爷怪怪的?”
展新月凑到随春生身边,小声耳语道。
“那大爷看着不像修行之人。”随春生凝声道。
“我倒是感觉他的身上有着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张凡看着空荡荡的楼梯,若有所思。
“你认识他?”
“不认识。”张凡摇了摇头,他只是感觉那位大爷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
“你们是什么人?”
就在此时,一阵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楼内。
张凡转身望去,便见一位穿着工作服的青年走来,他身材结实,一米七八左右的个头,眉眼深邃有神,戴着警惕的神色扫量着张凡等人。
“总算有个活人了。”张凡见状,心中嘟囔着。
他刚刚还在想,这么大的殡葬馆,总不能就一个看门的老头吧。
“我们是江南省道盟的工作人员,过来找馆长了解一点事儿。”随春生表明了身份。
“那你们白跑一趟,馆长不在家,你们改天再来吧。”
说着话,青年转身走进了旁边一间房内。
“不在家?”
随春生愣了一下,迈步跟上了那位青年,推门而入。
张凡见状,也跟了上去。
“这是烧尸房!?”
房间很大,里面竟然摆放着三口炉子,其中有两尊炉子正在烧着,里面传出“隆隆”声响。
第三口炉子的炉口开着,隐约可以看见,一具尸体已经摆放就位,上面盖着摆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