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杜蘅竟学会了四两拨千斤。
夫子打人还能为甚。
学子不听话呗。
像她,就未曾挨过板子。
这有什么可辩驳的。
“大娘说祖母让我读书习字。”
杜若怕杜蘅不清楚。
于是从头说。
“夫子没教我字,他让我学《女诫》。”
此书为《女四书》之首。
她没学过,却也是知道的。
“《女诫》你知道吗?”
它可以称得上,是封建礼教的集大成者,也是早期的女子启蒙读物。
“哦对,你当然学过了……”
杜蘅之所以能知书识礼。
就因为杜若写了。
杜家才会让她学的。
“你这话何意?”
杜蘅话音刚落,脸色随即一变。
杜若一看就知道她懂了。
“对对,我就这个意思。”
女主是书里人,是这个朝代的人。
她就该顺应社会的步伐。
而杜若不是。
无辜被牵连进来罢了。
夫子拿本《女诫》,根本不是教人认字,不过是杜平想磨磨她的性子。
杜若是作者,是‘上帝’。
笔下角色的所思所想。
她一清二楚。
倘若杜平有心,真想让自己读书认字,《三字经》可能更为合适。
“那你也不能放狗啊!”
杜蘅的思绪差点被带偏了。
还好她及时醒悟。
“夫子让你学《女诫》又错了吗?”
杜蘅向来知道,庶妹强辩。
府里没人理论得过她。
但杜蘅不知道,她竟将白的说成黑的。
太过分了。
夫子何其无辜。
祖母让庶妹读书真是明智。
玉不琢,不成器。
人不学,不知义。
夫子应当先让她学《三字经》。
《女诫》现下对庶妹还不管用。
“错倒没完全错。”
杜若对着她,不是嘟囔的。
有什么说什么。
“但是我也就嘀咕了一下,也没说不学,夫子上来就非要打我手板子!”
这才是前因后果。
她要是错了。
挨打受罚,那是必须的。
但这夫子都还没开始教学。
说句话就要打手板。
他有病吧?
“我还提醒他了,我的狗护主。”
杜若确实让夫子别动。
可惜他不听。
小黑狗吠几句合理吧?
它又没咬着谁。
主人有难,小黑狗袖爪旁观才不对。
这事,杜若必须站它。
“长姐,你可看着夫子自己摔跟头的吧,我跟明月小杜谁也没碰着他。”
不管杜蘅承不承认。
她跟东珠都是目击证人。
其实刚刚还有别的丫鬟被狗吠声引来了。
但,杜若跟她们都不熟。
平白要人帮自己作证,有难度。
“……看见了……”
杜蘅平素就不爱撒谎。
看见了就是看见了。
没看见就是没看见。
她不知道这有什么可诡辩的。
就在杜蘅思索之时,屋外出了动静。
“大小姐,夫人来了!”
东珠小跑到门边来禀。
杜蘅这才带着庶妹出去。
娘亲来了。
杨管家也来了。
苍葭院中变得很是热闹。
“二姑娘粗俗,请夫子莫要与她计较。”
方芸景说这话时很是违心。
但她又不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