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孙凤欲要反驳,却说不出半句话,可这却不是什么小打小闹,长孙氏早已放弃了族地,本就是三次逃亡,南境哪儿来的牵绊?
蓝祖与众人一一言语,三两句而过。
这番模样,让旁观的李想心头一突。
蓝祖与道场之中修行者言谈完,便消失在原地,接下来的日子里,到了南境每一片土地,也在亘古仙宗一一交代。
最后踏入了青云府的土地上。
青云郡这片土地是皇朝高手都难以触及的地方,这里处处有法阵,对蓝祖而言却形同虚设。蓝祖走到了曾经青云边境和巫族大战之地,也到了青云陵园,走遍了整个青云郡的大势力。
在风家的时候,得见风春林抚摸着一口棺材,疑惑道:“风郡王何故用此灵器?”
忽然出现的蓝祖让风春林吓了一跳,也知道蓝祖此人,甚至在蓝祖的道场修行了几十年,所获颇丰,他恭敬朝蓝祖行礼,回答道:“晚辈罪孽深重,曾受天机阁之命,残害诸多青云百姓与修士,未来身死仇家多,也无颜葬于青云,只求一战而寻地自葬。”
言及此处,风春林苦笑道:“战了巫族,战了亁王、赵氏,身边故友一一离世,当真世事难料。”
闻言,蓝祖感悟颇多。
他微微颔首,留下一本典籍,继续游荡青云。
这一去,到了功德城。
功德城早有人相迎,李氏管家黄修谨,此人彬彬有礼,“蓝祖大驾光临,在下去唤族中大人。”
这一到,蓝祖面色微沉,功德城内百姓安居乐业,四处炊烟,百姓们明明生机勃勃,却似乎与功德城有着某种联系,他们似乎无法离开功德城太远。
瞧见蓝祖疑惑,黄修谨不敢隐瞒这等滔天的人物,“要人死而复生,何其难也?家中耀字辈四小姐夺天地之气运,人气尽而复苏,是城复苏,人与城共存。”
“费了好大的力气?”蓝祖不知道当年功德城的百姓自断生机保住功德城,耗费了数百年等待李家众人的回归,却也能感知到功德城的非凡,和此行的不易。
黄修谨道:“是天大的力气,可世间情字最难还。”
“嗯。”
蓝祖若有所思到了功德城内,得见李氏众多门客,只求一地安宁的天网众刺客、受李元武一缕道途的武皇、久未归去圣堂剑阁的细雨剑尊、青年模样的涅槃圣长...或是与他们饮酒,或是一盘棋落尽。
这功德城内的宁静,与青云府外四处奔逃俨然两个世界,血月将至,功德城内无人离去,一如既往享受着宁静的生活,可言语之中,蓝祖也知这一切得来不易,人人透露着不令血月扰乱这份宁静的决心。
到了李氏大厅,李氏族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一到了大厅中。
李耀清和李耀铁坐在主位上,这两位他见识过。
还有座下李云临、李天明、李天齐等李氏子孙,这些李氏人个个奇异无比,可惜却少了那些在外奔波,他还未见过一面的人。
与李氏众人一一寒暄,道一些个家常。
李氏众人也随蓝祖言谈,这位家族的老邻居坑是坑了些,到头来还是没当逃兵。
忽而听得一声‘叮当’响。
家族众人蹙起眉头,只见蓝祖常年在仙宗禁地里挂着,随时带着跑路的包袱,被蓝祖拿了出来。
“蓝祖这是?”
李云临蹙眉,可这一次蓝祖却是拆开了包袱,没有想象中的金光,也没有想象中强大宝物的气息,李云临不止一次想要知道这蓝祖随身携带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谁知道...
这里面,就是坚硬些的锅碗瓢盆和碗筷。
“我一生悟一个理,人在何方,家在何方,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蓝祖自嘲道:“这些锅碗瓢盆是我得见师尊时候,要带走的东西,我跟师尊说,有它们在我很快就能建成一个小家,至少有东西是让我感觉我所在的地方是熟悉的。”
若是寻常,家族众人必定骂这老头儿一番,只是如今却难开口。
“这些东西传给你们。”
李家众人欲言又止,蓝祖道:“你们比我要好一些,你们有族人,有偌大家业,青云府的土地会一直在,总会有回来的一日。”
蓝祖瞧见李家众人紧锁的眉头,他也知李氏人不甘,他笑道:“话已至此,也无其他,只是一观与我一同守道者,未来是诸位的。”
蓝祖言毕,便已起身。
家族众人对视一眼,不明蓝祖为何匆匆来了家族,又说了这些个莫名其妙的话,留下了一包袱莫名其妙的锅碗瓢盆。
只见蓝祖已走出功德城,继而浮空,一踏地,空中竟显裂纹。
家族众人忙追出去,只见蓝祖已无踪迹。
“不好!”
李耀清一声惊呼,浮空而去,家族众人连忙紧随,朝云空而去,顺着李耀清的目光凝视西方。
忽见道韵如巨墙,猛然朝西境方向堵去。这道韵及世间三千大道大半之数,光彩各色,似于星空之中如光芒溅射而成彩虹桥,似乎天地在这大道之下也如砂砾般微渺,可成人间最大桎梏。
西方血月冉冉升起,精芒闪过。
只听蓝祖平静的声音响彻人间!
“西境诸位大罗金仙。”
“皇朝舜帝林渊。”
“妖族大帝太阴!”
“巫族帝君古道神君!”
“可敢与老夫,天涯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