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天国,他们的家乡的钱是没什么用的,银子虽然值钱,却不是九天国的通用货币。他们用的是另一种矿石,通体黑色,在光下能折射出隐隐的蓝绿色。柳声寒认为其中有石青石绿的成分。因为他们另一种流通的货币是铜板——或者其他类似的金属,但与他们自己的铜板截然不同。硬度上的差别暂且不谈,花纹就完全不同。工艺上,他们的铜板是浇筑出来的,而不是家乡的打铸法。因为九天国这里的铜板更脆,容易被砸碎。铜板比碎石要值钱,因为被他们称为铜的金属是从后者冶炼出的。但因为矿石的纯度不太均匀,碎石的价值不止是大小,还有纯度,这样区分起来很麻烦。总而言之,相对于他们的认知,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比较落后。
不过柳声寒说,这种最初就浇铸在模具里的做法,或许比击打更加节约成本。若他们能回去,倒是值得推广。她有一个小本子,除各种生物外还有九天国特有的事物,可能是为回去以后的归纳做准备。
歌沉国的物价要略高一些。花同样的钱,在这里能吃的东西稍差一些,也不知是不是店家之间的差异。在这儿,同样有很多从命名到做法都稀奇古怪的菜肴,与香积国略有不同,可你一眼就能瞧出二者都属于九天国的“稀奇古怪菜系”。
总而言之,不会拉肚子就行。一行人一边吃饭,一边讨论着明天的对策。打杂的小二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撂下手里的活,好奇地凑了上来。
她是个半大不大的姑娘,正值一个对什么事儿都充满新鲜感的年纪,也正值一个对乱七八糟的八卦相当感兴趣的年纪。她端了一盘不值钱的炒豆子来插入话题。估计是看着天色太晚没什么客人的份上才敢这样。若是人多还偷懒,前台的掌柜早就骂人了。
“你们是异乡人?要去见陛下?”
“和你有什么关系?”
白涯没客气,他总那样警觉。祈焕用胳膊肘捅他,说倒也不必这么大火气。
“那关系可大了!我们女王陛下,特别喜欢吃我们家的软花糕。我们每半个月都要送一批进宫呢,明天就去。”
“你是老板的女儿?”
“不是啊。”
“那和你有啥关系。”
“这,我、我在这儿打工在这儿吃住,这和我家一样,怎么没关系了!”
他们借机扫了一眼前台的掌柜,他和账房正对着一天的账。掌柜的抬头白了她一眼,无奈地摇摇头,继续与账房核算。这丫头,油嘴滑舌。
“哼,很多人都想借我们进宫的门路,去给女王陛下上贡呢。你们去见陛下,带了什么礼物来?”
“礼物?”君傲颜有些迟疑,“没听说要带礼物呀……我们只是请她给关文盖章的。我们不是去上贡,也不是有求于她,所以……”
“你们怎么能这样呢?去别人家做客,怎么可以两手空空呢?”那半大的姑娘叉起腰,有点不高兴,“我跟你们说,女王陛下不喜欢别的,就喜欢那些好吃的、好玩的。也不用多贵,新鲜就行。只要哄她高兴了,什么要求都能满足你。”
一方之主,怎么会如此肤浅?再者,就算陛下当真是这种“好打发”的人,又是怎么将国家治理的顺风顺水?难不成全靠国师?这样一来,不就和香积国一样是木偶王权了吗?
他们琢磨着,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赶紧打发走了这臭丫头端走盘子,他们趁机带着行李溜回后院的客房了。四个人放下行李,先挤在一间房,继续商量明天的事儿。
柳声寒道:“明天一早问问掌柜。给他些钱,若能随他们一并进宫,也省了递交关文层层审批的麻烦。”
“这是个办法。”君傲颜掂量了一下钱袋,“只是不知道要多少钱。”
“瞎折腾什么。”白涯说,“跟他们去,和我们自己去,都得出示证明,能省多大点事儿?喂,你捣鼓半天了,干什么呢?”
白涯冲翻找着行囊的祈焕喊了一嗓子。只见他掏出一个小巧的陶鸟,擦了又擦。小鸟上了彩釉,看上去可爱讨喜。
“呃,我寻思着这玩意能不能当礼物……”
“你都带了什么玩意过来?这么磕碜,别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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