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你?好啊,你欠我们税钱一共是三两六钱八文,共计欠了我们二十天,我就行個方便,算你十两银子好了,伱把银子拿出来我就放过你啊!”
那穷汉子闻言顿时如遭雷击,呆呆的望着一脸冷笑的杨正。
十两银子.....
他全身的家当,早已被杨正逐步吸血吸干,身上就连一百文钱都掏不出来,又哪里来的十两银子?
“掏不出来是吧?也罢,我记得你家里还有五亩田地,女儿也快十岁.....”那杨正正要开口。
“正哥今天火气这么大?乡里头的婆娘都吃得下?不如让我去勾栏里安排几个年轻姑娘,孝敬正哥嘛!”
一道笑声打断了的话语。
杨正用力一个冲撞,接着起身一边系紧腰带,一边瞪了那名穷汉子一眼说道:“顺子,你这婆娘不错,我晚点再来!”
说完,他方才抬起头,皮笑肉不笑看了一眼出声的方宣。
“啧啧,真是今时不同往日,方爷如今当上堂主,真是威风了啊!都来笑话我做事了?
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话音落下,杨正大步走出班房,在大堂内抽出椅子坐下。
方宣回头看了一眼那挪着膝盖向前,颤颤巍巍替自家婆娘穿上衣衫的穷汉子,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杨正这个人贪财好色,又最喜淫他人妻女,类似今日这种事情,早已不是第一次发生!
他望向坐在大堂内抿茶的杨正,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冷色,接着大步走出,同样抽了根椅子坐下。
“正哥说的哪里话,我们这种泼皮就算再混到头,还不是听你们官爷的话做事?”方宣脸上涌起一抹笑容。
“是么?那我希望你能心口如一。你们这种底层人,能爬到这个位置不容易,可不能一下迷失了自己,分不清自己的地位。”
杨正意有所指的看了方宣一眼。
接着,他话锋一转,皮笑肉不笑问道:
“阿宣,听说你今天在南城,讹了那边一万两银子?据我所知,东城这边用不了一万两吧?”
衙门大堂内并没有油灯,夜色升腾而起,充塞的一片阴沉昏暗。
方宣的脸在夜色显得晦暗难明,令人看不清神色。
听到方宣一时没有回话,杨正眉头不由缓缓皱起。
“东城的确要不了一万两,可正哥替我忙前忙后的,哪能让正哥白忙活?”
忽地,随着一道笑声,一张地契从方宣手中递出。
杨正接过地契看了一眼,顿时眉头舒展,大笑一声道:“哈哈哈,阿宣!我就说你跟其他那些泼皮不一样,果然够上道!”
“呵。”昏暗光线中,方宣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
这个王八蛋雁过拔毛,树过扒皮,他早就猜到这杨正会找他讨钱。
“阿宣,别说我这个当哥哥的贪心,你要知道,你平时孝敬我,我也得去孝敬上面的人嘛。”
杨正拍了拍方宣的肩膀,似是怕方宣心中不满,象征性的宽慰了一句。
接着,他不动声色的将那一纸地契收入袖中,转头笑道:
“阿宣,莫说哥哥收钱不办事,我这次有个好差事交待给你!”
“好差事?”方宣心中一声冷笑,只怕又是想让自己去做什么腌臜事。。
杨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了清喉咙:“朝廷的一艘打鲸船,运着上千斤鲸血经过我们这段水路的时候,被平江的一窝水匪劫了下来,现在朝廷那边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县令大人命我在七日之内,查出那窝水匪的位置,扫平那窝水匪!”
“阿宣,这件事情我交给你去做,你若做成了......嘿嘿,我的仕途有望,到时候我位置坐高了,绝不会亏待你!”
此话一落,方宣只感觉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忍不住怒极反笑。
日你老母!
能劫朝廷官船的水匪,让他区区一个泼皮去剿?
这特娘的不等于是九头虫让奔波儿灞,去解决唐僧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