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真一点都不意外反派先斩后奏的行为。
她帅甩了甩尾巴,目光落在了那一大堆美食上。
放沈默一个人过去她还是有点不太放心,但她也不介意先吃完东西再上路。
沈默说不让去就不去?那也太不给她面子了!
秦戾有些发愣的看着雪豹走到沈默留下的美食面前,直接张开嘴斯文但快速的消灭食物的样子,虚弱的阻止道:“豹大人你不是刚刚吃了吗?这些留下来咱们之后在路上吃……”
显而易见,秦戾也准备一会儿就上路。
“嗷呜!”
雪豹不耐烦的一爪子拍在桌面上,隐隐有冰雪的气息从它身上蔓延开来。
秦戾:“反正早晚都是要吃,吃完了我再想办法!”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雪豹慢条斯理的消灭了全部的食物。
秦戾不由得担心自己的厨艺能不能让豹大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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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镇。
天空阴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味,四周都是扭曲的尸体。
秦戾踢翻了一个冲过来的普通丧尸,一刀砍掉了它的脑袋。
他目光有些凝重的看着周围的景色:“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距离他们出基地出发赶往乌镇,已经过去了两天时间,他们最终还是没能跟着基地负责支援的队伍同时离开,自然也没有跟常欣在一起。
按理说,常欣他们不过比他们早走一天,到了这里也不至于一片荒凉的样子,只剩下一看便战斗得十分激烈的现场。
秦戾蹲下身,从地上抓了一把土,这些泥土甚至还带着一些温度。
他抬头看着不知道在看着什么的雪豹:“豹大人能追踪到他们的位置吗?”
虞真在纷乱的气息中寻找着自己熟悉的味道。
在千丝万缕的气息中,她成功闻到了沈默身上雪松般的冰冷气息,这些气息里裹了鲜血的腥臭味,让她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她远远的看着一个方向,冲着秦戾提醒了一声,像一道闪电,冲了出去。
秦戾一咬牙,直接跟了上去。
两人停在一处巨大的坑洞边缘。
如同足球场大小的坑洞下密密麻麻的全是丧尸的尸体,以及一些很明显便能看出来是从基地出去的异能者。
秦戾甚至在那些死亡的异能者中看到了几个熟面孔。
他神色不由自主的凝重起来。
坑洞又大又深,站在边缘往里看过去,便像是一个没有底的漩涡。
“沈默在下面?”秦戾忍着心悸,问道。
雪豹点点头。
不止是沈默,她还在这里闻到了别人的味道,白岩和宁安应该也在这下面。
秦戾思考一瞬,果断说:“我先下去看看,豹大人等在这里。”
说罢直接往下一跳,但他显然给高估了自己言语的力量。
在跳下去的一瞬间,他身旁突然冲出一道白色的影子,雪豹像跳跃的音符,充满爆发力的肢体不断在坑壁上跳跃,稳稳的下了下去。
坑洞有些深,当秦戾踩在地面上时,头顶的亮光已经变成碗口大小,他只看得到圆形的光亮,像只受困于井底的青蛙。
下面太黑了,他右手一动,一团劈里啪啦的雷电团子出出现在他手中,勉强照亮了不到两三米的距离。
他眼神迅速在四周察看着,坑底也有尸体,但越往下死亡的丧尸和异能者明显等级越高。
随着踩在地面,一个黑色的洞窟出现在一人一豹面前。
虞真抬着爪子走了进去。
四周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亮是秦戾手中那一团小小的雷电。
但动物的眼眸却能够在黑夜中视物,她比任何人类都药看得更加清楚。
随着越往里走,沿途的尸体也越来越少,丧尸更是绝了迹。
但越是往里走,那种让人心悸的感觉却越发强烈。
一道光亮自洞窟尽头闪现。
雪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就连秦戾也摒住了呼吸,两人的动作越发轻缓。
雪豹耳朵灵敏,甚至能够听见自己踩在地上细微的沙沙声。
秦戾面色凝重,额头不禁渗出细密的汗珠,整个人都紧绷着。
越是离洞口近,越是觉得周围一切都安静到过分,但隐隐约约的血腥味却越来越浓厚,甚至达到了让人想要忽视都不可能的地步。
雪豹停在了洞口,秦戾也跟着走到了它身后,视线落在洞口里。
只是一眼,一豹一人便把里面的一切都看清楚了。
白岩和宁安倒在地上不知生死,周围还倒了几个他们各自队伍中的人,常欣靠坐在岩壁上,整个人都是呆滞的,他的身上全都是血,地面全是暗红色,踩上去甚至还能明显的感到粘腻感。
雪豹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布满血液的地面,随后像只灵巧的蝴蝶,努力踩在尚且还干净的小块地面上,落在离常欣不过两三步的距离。
常欣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整个人像是丧失了灵魂的木偶,显得呆呆傻傻的。
秦戾冲过来,对他高声说:“常欣!怎么回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看到什么了?沈默呢?你有没有看到他?!”
连续吼了好几声,都没有看见常欣有什么反应,秦戾咬了咬腮帮子,一拳打到了他的脸上,发出“砰”的一声。
常欣脸都被揍到歪到一边,但慢慢的,疼痛让他呆滞的神情逐渐恢复了过来。
他像是大梦初醒,声音沙哑的看着秦戾:“……秦哥?”
视线又落到距离他不近不远的雪豹身上:“还有豹姐?”
他眼神渐渐聚焦,好像这时候才意料到有人出现在他面前,眼眶顿时就红了:“白队长和宁队呢?他们在哪里,他们……”
常欣眼神在洞内四处乱看,待看见倒在血泊中的两人时,心顿时凉了半截:“队、队长!”
他想要起身,努力了几次却都撑不起自己瘫软的身体。
秦戾用手按住他的肩膀:“我去看看,别着急。”
一人一豹进来时候顾着去看常欣了,毕竟他的状态看起来最好。
秦戾走到两人身边,摸了摸脉搏,凝重的面色总算是稍缓了一些:“没死,只不过离死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