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平静地说:「动手打储君,是死罪,只求太子念几分夫妻情,放过我的家人。太子厌弃我,已非一两日,今日正好是个机会,您只需禀告皇上,说我以下犯上伤害储君玉体,就不必再费心找什么体面的理由和借口,便能休了我。」
胤礽茫然地问:「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太子妃淡淡一笑:「太子自言这毓庆宫将您困住,那么对臣妾的处境,想来能有几分感同身受,既是如此,您不能为自己解困,不如先放过我。」
胤礽慌张地站了起来:「你、你……你疯了吗?」
太子妃满眼凄楚地望着丈夫:「胤礽,我自认生得不丑,性情尚且温和,与侧福晋们,与那些对你投怀送抱的侍妾们相比,我绝不输人。可所有人里,你最厌烦我。」
「你、你胡说……」
「你并非刻薄之人,偏偏对我刻薄;你并非狠毒之人,偏偏对我无情。」太子妃转过身去,缓缓走了两步,背对着胤礽说,「我并不求你什么真情真意,只想着,既然成为了你的妻子,便尽力辅佐你。你不敢对皇阿玛亲近,我来亲近,你不敢叨扰太后,我去撒娇。可我做的一切,永远只换来你的嘲讽和鄙夷,我从不曾害你、伤你,更没有对不起你,你却将所有的恶意,全放在我一人身上。」
胤礽慌张起来,冲到妻子的面前:「你胡说什么?」
太子妃已然含泪,可她不能哭,至少今日是不能和离或休妻的,她还要以太子妃之尊,去面对朝臣与女眷们。
「胤礽,我撑不下去了。」
「对不起……」胤礽脱口而出,眼神虽无助地晃动着,但还是又说了一遍,「对不起,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