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里进宫,我留心看看,回来告诉你。」胤禛道,「眼下也想不出结果,咱们好好闲散两日,别叫这些是是非非扰了兴致。」
毓溪笑道:「明儿见了我阿玛和哥哥们,必定又躲进书房商谈朝廷大事,难道四阿哥会陪我围炉赏雪,看戏听曲不成?」
胤禛也笑了,心里还真是攒了几件事,要和岳丈相谈,哄着毓溪道:「你自然与母亲嫂嫂们一处坐,我若在一旁,谁都不安生,何况你也有好些体己话,要对母亲说吧?」
夫妻俩玩笑着,暂时将八阿哥母子的事放下了,隔天一清早,圣驾顺利出城,消息一传来,胤禛便陪着毓溪回娘家,要小住两日才回来。
乌拉那拉府中,夫人觉罗氏知道女儿要回来,早就安排下一切,不仅家中无外客,也不张罗什么繁复吵闹的事,只想让毓溪清清静静地歇上两日。
果然知女莫若母,毓溪回到安静又自在的家里,脸上的笑容便没下来过,一家子人温馨安逸地用了午膳,便是男人家忙他们的,女眷们在屋子里取暖话家常。
嫂嫂们亦是贴心,喝过两盏茶,便借口要照顾孩子,先后离去了,如此留下母女二人,好让毓溪和母亲说些悄悄话。
在母亲面前,不必顾虑什么,毓溪将八阿哥母子的事告知了额娘,也将自己从青莲那儿打听来的复述了一遍,眼下有两件事,要求母亲帮忙。
不料觉罗氏却说:「贵人的往事里,还有一件,青莲也不知道。」
毓溪很惊讶:「难道额娘是一早知道的?」
觉罗氏谨慎地看了眼门外,轻声道:「额娘与明珠夫人都是皇亲,这些年虽淡了,早些时候也算相熟。贵人一家子获罪前,她常在明珠府出入,与明珠的长子纳兰性德,可谓青梅竹马。「
毓溪眼底一亮,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但不得不奇怪:「明珠府当年可谓京中鼎盛,长公子若有青梅竹马,外人怎么会不知道,我与胤禛的事,外人都知道。」
觉罗氏说:「明珠是重臣,夫人又是皇亲,嫡长子的婚嫁,自然是朝廷说了算,既然有了婚约,岂能让外人知道什么青梅竹马?」
「额娘说的是。」
「再者,那会子明珠家的老太太喜爱女孩子,总将些远近亲戚家的女孩儿养在府里,觉禅贵人只是其中之一罢了,知道的人,自然就少了。「
毓溪问:「那您是怎么知道的?」
觉罗氏叹道:「贵人一家获罪后,她进宫为奴,连当侧室妾室的机会都断送了,纳兰性德为此痛不欲生,和明珠几番起冲突,父子犹如仇敌,是他母亲亲口向我诉的苦。」
毓溪点头道:「是了,明珠与纳兰性德父子不和,女儿也知道,胤禛也知道。」
觉罗氏说:「所以你问我,觉禅贵人还有什么过往,足以影响她对皇上、朝廷乃至八阿哥的态度,恐怕就在这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