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庆功宴那晚胤禛说的话,毓溪越来越觉得,不论大阿哥和太子,又或是八阿哥九阿哥他们有怎样的作为,胤禛最在意的,还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
盼着他好,又怕自己不够好,十几年后他们夫妻步入中年,十四弟堪堪二十郎当血气方刚,将来的事会如何,谁也不敢预料。
青莲说十四阿哥是个叫人捉摸不透的孩子,在毓溪看来亦如是,她笃信胤祥这孩子,长大后会忠心耿耿地追随他四哥,但胤禵就……
「可十四弟是个好孩子,骄傲但不狂妄,聪明而不狡猾,只要是个好孩子,捉摸不透才不会叫人欺负,你说呢?」
「皇后娘娘那样刁蛮霸道,养大的四阿哥却是沉稳冷静的性情,反之德妃娘娘温婉和气,后宫里最是好相与的主子,身边长大的十四阿哥却这般张扬洒脱,奴婢时不时想起来,都觉得有意思。「
毓溪起身来,到乳母身边看一看弘晖,回眸问青莲:「我这儿子,又会养成怎样的性情呢,这养孩子,可太有意思了。」
话音刚落,有婢女赶到门前,紧张地说:「福晋,宫里来了宣旨的人。」
宫里有旨意,不是好事就是坏事,不怪下人紧张担心,但毓溪总算镇定,命青莲和大管事设案相迎,她眼下还在坐月子,自然不能去前厅接旨。
好在,圣旨带来的是喜事,经钦天监测算,由皇帝钦定,为四阿哥府新出生的小阿哥,赐名弘昐。
刚好弘晖醒了,毓溪怀抱儿子,告诉他弟弟也有名儿了,小婴儿虽然还什么都听不懂,但见着娘亲高兴,也跟着笑了。
不久后,青莲从西苑归来,说侧福晋见着圣旨大哭一场,将皇上御笔写下的名帖,小心翼翼放进小阿哥的襁褓里,而后又哭了一场。
「奴婢没劝说,外人瞧着兴许不得体,可这世上最在乎小阿哥生死的,就是侧福晋自己,她心里不好受,若还不能痛痛快快地哭,也太委屈了。」
「做得好,至少眼下,没必要拿那些无情的规矩再约束她。」
青莲说:「给小阿哥办满月酒的事,奴婢也对侧福晋说了,侧福晋说一切听您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