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胤禛原就是来三阿哥府做些场面功夫,也想好了三哥满脸狼狈不会见他,因此不等毓溪的话传到小和子那儿,他已经被三福晋客客气气地送出门了。
宅门里,胤禛请三福晋留步,关切地说:「三哥的脾气,必然避着不愿就医,还请嫂嫂多劝劝,身子可比面子来得要紧,若实在不愿见太医,我给三哥安排可靠的人来。」
三福晋神情恹恹地客气着:「多谢了,要紧时候,还是四弟靠得住。不过你三哥没什么大事,过几天他冷静了,养好了,再请你来坐坐。」
胤禛作揖:「嫂嫂也请多保重,您留步吧。」
三福晋轻轻一福,命下人好生送客,但胤禛一转身,她脸上的笑容就全落下了,长眉抽起、满目狐疑,一甩胳膊就往回走,径直闯来他们两口子的卧房。.
胤祉正靠在床头喝水,猛地听见有人来,慌张地扯过衣衫要捂起脸,但听妻子骂骂嚷嚷:「捂什么捂,谁稀得看你?」
胤祉从指缝里偷眼看,果然没其他人,才烦躁地露出脸,问道:「老四走了?」
三福晋疲惫地坐下,没好气地嘀咕:「你这弟弟惯会做好人,他这么跑来,该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和老大起冲突,故意来宣扬的?」
「胤禛向来敬我,不能够。」
「可真敢说,湖广赋税一事后,他还能敬你?」
胤祉不禁干咳几声,没有底气反驳。
三福晋却一个激灵,起身怒道:「老四就在工部当差,这事儿一准是他察觉了,捅到老大跟前,为了摆脱干系又来探望你,不然显得他心虚躲着你不是?」
胤祉摇头:「这件事从头到尾不与他相干,他手里另有要忙的事,我也是那日听老八提起时……」.
说到这里,胤祉忽然顿住,三福晋也听到了要紧的话,凑上前问:「难不成,是八阿哥?」
胤祉一拍大腿:「我寻思了一整夜,想不到是谁在背后捅刀,怎么把老八忘了。他与惠妃再怎么不和睦,也要借几分长春宮的尊贵,拿我去给老大送人情,可比送金银珠宝更值钱,不然凭老大那蠢货,怎么能查到我身上来。」
三福晋气得脸色发青:「胤祉我可告诉你,这回你要不给老点颜色瞧瞧,改明儿连那瘸腿的兄弟都敢爬到你头上,到时候额娘的脸面,二皇姐的脸面,就都叫你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