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应下,赶忙去安排,如此到了傍晚,正院传晚膳时,打扮整齐的李氏,便来求见福晋了。
毓溪让念佟去接,母女俩高高兴兴地进来,见侧福晋穿戴得精神鲜亮,瞧着不像是弘昐不好,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待李氏行礼,毓溪命人添碗筷,李氏谢过,入座后便开门见山地说:「妾身是有一件事,想求福晋成全,弘昐虽艰难,可也来人世一场,妾身想让孩子看看这世间的光景。」
毓溪问:「想带弘昐出门?」
李氏摇头:「哪敢出门,园子里逛逛就好,但怕有什么万一,让您和
贝勒爷误会,特地来解释一番。」
毓溪却笑道:「还是叫四阿哥好,他还听不得被人叫爷。」
「是是……」
「不如带弘昐去庙里,咱们到佛祖座下拜一拜,将来有那一天,佛祖也好领路。」
李氏顿时热泪盈眶,啜泣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其、其实妾身就是想、想带弘昐上街走走,看看这人间烟火,再、再去佛祖跟前认个路。」
说完,她死死捂着脸,生怕自己哭出声,毓溪并不厌烦,反而将自己的丝帕递给她,温和地说:「明日瞧着也是晴天,我命人去安排,念佟和弘晖就不带着了,怕照顾不过来,我陪你带弘昐好生逛一逛。」
李氏起身离座,周正地给毓溪跪下磕头,一旁丫鬟忙来搀扶,毓溪道:「你这样激动,恐怕咱们没法儿坐下吃饭,回去吧,今晚好好歇着,明日一早就出门。」
于是侧福晋一走,毓溪就命人去安排,贝勒府的女眷出门,必然要提前打点,并不能如寻常百姓那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夜里,胤禛归来得知此事,很是欣慰,奈何明日依旧有早朝,不能同行,便命管事套大马车,安排家丁婆子们相随,弘昐孱弱,莫让不相干的人惊扰。
巧的是,第二天毓溪和侧福晋带着弘晖刚入寺不久,八贝勒府的车马就到了,八福晋下车时才得知今日四贝勒府也来烧香。
八福晋轻轻叹:「早知她们来,我们就不来了。」
珍珠好奇:「上回在直郡王府里享宴,您和四福晋不是很聊得来吗?」
八福晋苦笑:「人多的时候,五福晋她们都在,大家和和气气的,我一时动容说了那些话,她们自然都是好人,可合不来就是合不来,没缘分。」
珍珠只觉得福晋脾气古怪,可她是不敢说这些话的,眼下来都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进门。
八福晋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不是不乐意见她,是每回见着,一想到不能和她那样好的人往来,入不了她的眼,心里就怨恨了。」
「福晋……」
「放心吧,没有比这位更体面的了,别人必定会笑我怎么不去观里拜神君,却跑来佛寺求菩萨,她不会。」
此时毓溪已得知八贝勒府来人了,青莲被派来相迎,见了八福晋,恭恭敬敬地说:「福晋和侧福晋正为小阿哥祈福,说是婶婶既然来了,也为我们小阿哥求个平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