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三儿,是你的人?”
这一招轻身术震住了在场所有人,刀爷也没了刚才的从容:“想必,您就是皮三儿口中的高人无疑了...敢请教?”
“赛狸猫。”
“嘶...原来是‘燕子李三’的高足!听闻您现在替南京干活...”
赛狸猫的声音平稳的一如既往:“最后一遍,皮三儿...”
“是是是!”
刀爷忙不迭的点点头:“跟您高来高去、天高海阔不同,我们就是些瞎家雀儿,北平城里也上不得台面。可话又说回来,这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重点。”
赛狸猫顿了顿:“还有,注意你的手下。”
刀爷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蠢蠢欲动的众人,愤愤的一跺脚:“糊涂!敢在阎王爷面前犯葛,都他娘嫌命长是吧?想当年,这位爷潜入过华北司令部官邸,三米高、六米宽的兵营说跃过去就跃过去...”
随后立马扭回身,轻拍自己嘴巴:“是我多嘴。您老金盆打水银盆装,多多原谅!”
顶着赛狸猫已经不耐烦的目光,刀爷将自己的事情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
“自打北平被围以后,何议员一力主张和平解放...为了支持外边儿的枪杆子,他决定将自家在北平城里的大小产业悉数抛售,只留一座老宅存身。其余的等开城以后,全部捐献...说白了就是什么劳什子‘表明心迹’,带头搞事!”
“那可是笔不小的数字!听黑市上的人说,为了防止贬值,他将抛售所得由管家福伯悉数兑换成了黄金。那么大产业,可不止十几二十条小黄鱼儿,那得是成百上千条小黄鱼儿啊...”
说到这,刀爷的眼里冒出贪婪的光芒。在何金银眼里极度“敛财”的送水生意,竟然不能满足他的胃口...
“为此,我让一个身家清白的兄弟混进了何府下院!也就是皮三儿...那天,正赶上他去给何夫人买胭脂,回来的时候看到您...咳咳,这不巧了么不是?到底还是冲撞了您!”
赛狸猫缓缓摇头:“不对,伱在撒谎!”
刀爷闻言连连摆手:“不能啊!句句属实!不信您问...”
可随即他就卡了壳,问谁去?皮三儿?已经在柳树胡同被灭了口。
身后的何金银看的清楚,赛狸猫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此时正缓慢的往后腰移动,他脸上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是吊着半条命了。我都没动过他,他的伤是打哪儿来的?”
刀爷失声惊呼:“不能够!皮三儿亲口说的!他潜入后院寻找黄金的时候,您再度回转,一刀砍在他...”
赛狸猫一声嗤笑:“我出手,会留活口?”
话音未落,就见匕首挥舞,寒光闪动。夜色下的小院里,一道黑影身形如电,直奔前方!
刀爷刚抬起的右手里,一颗玉石球还未落地,它的主人就已经左手捂着咽喉“噗通”倒地。眼里的不甘清晰可见,嘴里的红沫子喷涌而出。
树倒猢狲散,刀爷的手下有拔刀冲向赛狸猫的,也有见事不好抢奔院门的。
赛狸猫身形极快,赶在砖影墙之前,手起刀落、一枪未开,就结果了五人的性命,连逃回院房里躲起来的人都没有放过。
时间好似重新回到了昨天傍晚,不同的是,今晚何金银亲眼目睹了一切。
此时,赛狸猫正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