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布线,撒网(1 / 2)

奥斯曼。

科斯坦丁尼耶。

赛义德神情落寞地从两侧正垂首行礼的卫兵之间走过,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托普卡帕宫,心中愈发凄凉。

就在刚刚,苏丹任命他为特使,前往突尼斯“视察”。

若是在几年前,这绝对是个让无数人眼热的肥差——通常来说,突尼斯这样的边缘行省都会好好招待苏丹的使者,并在他离开时送很多“路费”。

然而,这次的出使却注定不会有这些好处了。

帝国在奥恰科夫的战事非常吃紧。俄国那个波将金率大军压境,随时可能攻下这个黑海北岸的重要要塞。

加上之前在菲多尼西岛海战中的惨败,如今帝国面临着极为险恶的局面,财政、军事等各方面皆已不堪重负。

就在这个关头,突尼斯却闹出了政变。

帝国任命的帕夏哈穆德·阿里被杀,他的侄子哈吉宣布继位,却没有按照惯例,向帝国请求册封帕夏。这使帝国的威严受到了损害。

就是在这种背景下,苏丹选中了他前往突尼斯。

赛义德叹了口气,这次出使甚至连经费都没有,还得他自己掏腰包。

而且以帝国的惯例,如果自己没能让那個哈吉向苏丹道歉并请封帕夏,那么自己多半会被以“能力低下,有辱帝国尊严”的罪名处死……

他在仆人的搀扶下上了轿子,心中默算着自己的家产,大概能拿出来3万苏坦尼,不知道这点儿好处能否“说服”那个哈吉。

呵!真是讽刺啊,苏丹的使者竟然要贿赂边境行省的帕夏……

美国。

费城。

独立厅外的街道上,足有两三千市民正在兴奋地呼喊着口号,朝议会大厅用力挥手。

汉密尔顿站在二楼的窗前,满意地看着外面的情形,心中感叹之前那20多万美元花得太值了。

昨天从地中海传回的消息,美国的舰队在法、荷的帮助下,剿灭了突尼斯的巴巴里海盗,往后地中海航道的安全性将大幅度提高。

而自己作为当初力主通过特别拨款打击的海盗的议员,收获了大量的政治威望。

一旁同为“联邦党”成员的麦迪逊凑了过来,向窗外比划着笑道:

“汉密尔顿先生,您现在在费城可是传奇般的英雄啊!嗯,‘海盗审判者’,听听大家给您起的绰号吧。”

他声音压低了些:“我看照这个势头,您未必不能争一下总统的宝座。”

“哈,您说笑了。我的声望还远远不够。”汉密尔顿笑着摆手。而“海盗审判者”的名头却令他心中有些触动。

海军传回的消息说,法国人抓获了上千名海盗,并表示可以以每个2000美元的价格卖给美国。

这钱够买5个健壮的男性黑奴了。可当时舰队指挥官竟然嫌贵,就没买。

汉密尔顿暗自摇头,这个蠢货,绝对应该买上百十名海盗回来,公开审判,然后当众绞死。那样自己这个“海盗审判者”就更名副其实了!

外面那些狂热而充满自豪感的民众,或许,真能让自己在明年的总统选举时拥抱惊喜……

他想到这里,转头看向麦迪逊:

“我将在议会提交一份购买巴巴里海盗的拨款申请,请您给予我支持。”

荷兰,阿姆斯特丹。

英国驻荷兰大使约瑟夫·约克爵士沉着脸从议会大楼中快步走出。

在刚刚结束的省联议会上,荷兰人并未如英国所希望的那样,谴责法国在北非的行动。

不仅如此,他们还发表了声明,说地中海近来的自由贸易得到了更好的保护,其中有荷兰人的贡献。

约克低声咒骂着,谁都知道,荷兰的那艘小船只是给法国人打下手,这分明就是在支持法国!

荷兰人虽是被英国打怕了,但内心对英国的颐指气使极为不满。故而能抓住这种小事情恶心英国,是非常乐意去做的。

约克忽又想起前两天听到的小道消息——荷兰东、西印度公司将合并,并接受法国的投资,成立“联合东印度公司”。

这件事必须尽快查实,如果是真的,必须尽全力阻止,以防荷兰继续倒向法国。

低地可是大英帝国的战略“滩头”,绝对不容有失!

……

“前进号”上,约瑟夫看着《突尼斯起源分析》,脸上露出了笑意。

圣皮埃尔先生的文笔绝对没得说,将历史资料和各种传说乃至神话巧妙地串在一起,故事写得非常生动……

不,应该是记录了突尼斯缤纷的历史。

他将文稿交给伊沙克这位“北非通”,让他审读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尽快翻译成阿拉伯语和柏柏尔语,然后大量印刷。

为了提高效率,他在船上甚至带了印刷机和印刷工匠。

又过了一天,舰队抵达突尼斯港。

贝尔蒂埃和一众军官早已来到码头迎接。不过,由于约瑟夫要求他们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几乎没有士兵在此。

登陆小艇系缆,停稳,贝尔蒂埃等人就看到一条长得夸张的跳板从船上伸出,而后王太子殿下便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简单的迎接仪式之后,约瑟夫便沿着足有30多米的跳板径直走上了从船上卸下的那辆马车。

贝尔蒂埃看着那底部密封,两头尖的怪异马车,疑惑地拉住克索德询问:

“殿下这是……”

后者无奈地摊手,小声道:

“殿下答应王后陛下会一直待在船上。所以,啊,那是艘船。架在马车上的船。”

贝尔蒂埃:“……”

半小时后,车队来到突尼斯城外,约瑟夫立刻便看到远处大道旁的空地上架设了大量的帐篷,足有上千顶。

看营地周围的旗帜,以及巡逻士兵的装扮,应该是突尼斯禁卫军。

“这是怎么回事儿?”

坐在“船”对面的贝尔蒂埃忙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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