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菹实际上就是腌菜。
而腌菜是需要盐腌渍的!
自光武帝建国来,虽然下令盐不再官营,但实际上,盐这种重要资源,对民间开放极其有限,从光武帝到明帝这几朝,郡国地方都设盐官。
当然经过一百年的发展,到了灵帝朝,盐铁早就被士族分食殆尽。
没想到,刘备竟然拿出这样的东西。
真是意外之喜!
“刘君,这些菹您有多少!”张世平激动的问道。
刘备一点也不急,他慢慢的喝着水,心道:能做出菹全是甄导的功劳,粗盐提纯的方法实在是厉害,谁能知道半成品有毒的粗盐,经过过滤,加草木灰就能得到细白如雪的精盐呢?
刘备没有敢直接卖细盐,这玩意儿,足以令士族疯狂。
“先尝尝。”刘备笑道。
苏双、张世平对视一眼,拾起筷子,夹了一几片,放进嘴里一尝,顿时眼睛一亮
“咸!咸咸!好咸!!!”
“竟然没有任何的苦涩味!!!”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苏双、张世平的脸上是藏不住的震惊,他们死死的盯着其貌不扬的陶罐,如果说品尝之前的‘菹’是不愁销路的好货的话,那么眼下的‘菹’就是令人追捧的上上珍品。
明明东西还是那个东西,可是转眼间就升值了好几倍,真是奇妙。
当然如果能直接售卖制作菹的盐的话,那简直是流动的黄金啊.......
苏双被自己冒出的念头吓了个半死,这种品质的盐,不是他们两个马贩子能够碰的,那些大族不得把他们撕成碎片。
冷静下来后的苏双,盯着陶罐,思索着赚钱的可能。
“刘君,不知价钱怎么算。”苏双问道。
刘备陷入沉默,现在正值光和七年,皇帝卖官鬻爵已经进行许多年,加之黄巾起义,粮价飙涨,每石已经快要破千钱,至于盐价也不负众望的爬到好几千。
都是在喝民血啊。
刘备咬牙恨恨的想道。
“这样苏君,张君,我想那些士族也没有尝过这样品质的菹吧?”
苏双、张世平的目光有些迟疑,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刘备深吸一口气,平复心里的愤懑不平,“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去赚那些士家大族的钱呢?”
“您的意思是?”
刘备指着平平无奇的罐子,“我们给把罐子换成陶瓷,上层精美的釉盛放菹,最后编排個故事,譬如有一女,思恋夫君,特意在年前制作夫君最爱的菹,等年关入朝官的夫君归家过正旦时给他一个惊喜,谁知她的夫君刚正不阿,为国除贼,伏杀宦官,结果事败,女子的泪水落了三天三夜,落到菹,所以这菹比其他的都要咸。”
说完,刘备笑盈盈的看着两人。
眼下的形势窃取皇权的宦官针对士族已经掀起了好几次的党锢之禁,对于宦官,士族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在中央士族被宦官打压,想管地方宦官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用甄德的话来说,只要骂宦官就是政治正确,只要骂宦官就是我们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
“这......”
苏双、张世平面面相觑,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营销方案,虽说在先秦时代就已经有小说家,不过现在的社会风格,商人的地位极其低下,哪里会有一个士族给他们编排这种为了行商的故事。
“不愧是刘君啊。”
两人缓缓的站起,朝着刘备一拜。
刘备赶紧扶起两人,“苏君,张君,不必如此。”
他看着有意动的两人,瞬间又想到甄德的话,人在吃饱喝足之后,实现的物质的满足,就要追求精神的满足。
那么仔细一想,苏双、张世平是那种吃不起饭的贫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