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
刘备将马刀塞入刀鞘,从董军惊恐的叫喊声里,他捕捉到一个名字。
正是十八路诸侯讨董时,遇到的第一个西凉悍将。
此人曾率领五万步卒,阻拦诸侯大军,连斩鲍忠、俞涉和潘凤三员大将。
一时间挫败诸侯联军的士气,直到他的二弟关羽出马这才扭转颓势。
果然不如演义里厉害吗?
刘备摇摇头,只当是话本的过度夸张,他望向四散而逃的董军骑兵方向,发现伴随着董军骑兵的崩溃败逃,胆怯的情绪传遍个又一个的董军士卒。
“使君,如今我等怎么办?”有刘备在,霍笃自然以刘备为主心骨。
刘备拽紧缰绳,言传身教,“追,两军交战士气是决定胜败的重中之重。”
不远处,肩披甲胄,魁梧高大的中年男人身骑战马奔赴而来。
剩下的两千多骑齐声呐喊,就连胯下战马都被他们的情绪感染,战马们扬起头颅发出嘹亮的嘶鸣,承载着骑士们飞奔而出,速度之快仿佛将风都甩在身后!
这一幕幕是令董军步卒难以置信,他们眼睛瞪大最大,嘴巴也惊得张开,攻城的脚步竟然暂时停了下来,有的士卒就算是兵刃跌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都置若罔闻。
“幸不辱命!!!”
“投降不杀!只诛恶首!”近万名五溪蛮齐刷刷的咆哮,嗓音之大仿佛撼动了山川,震颤了大地。
偏偏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
“什么?!”
站在军侯身旁的步卒都听见军侯的声音,他们一时间都忘记在攻打城池,想要继续追问下去时,人群中又有人出声
阳城虽然是座小城,围住阳城的步卒也有上万之巨,即便这道声音再怎么嘹亮,都不可能传递到战场的各处,但是架不住董军步卒们本就躁乱的心。
“投降不杀!只诛恶首!”
“使君!”
更有一波五溪蛮族嗷嗷叫的杀出。
轻骑兵,追着他们的重骑兵打?
为何如此魔幻?
“董将军?!”
“对方精骑败走,若被对方步卒看到想必会令对方大军士气跌落。”
身披铁甲董军精骑朝着战马疯狂抽动鞭子,不断的提速提速再提速。
“不不能投降!兄弟们,他是在诓骗你们!”
咬在他们后面死死不放的则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轻骑兵。
然而却没有多少步卒响应他,他们不过临时被招募的步卒,如何追得上骑兵?又为何要白白送死啊?!!君不见行营里的精锐都拦不住那人么?!!!
士气在这一瞬间跌到谷底。
原来他们精骑竟然不如轻骑?
霍笃感激的点点头:“原来如此,笃受教了。”
恐惧的情绪在步卒之间疯传。
就连华将军都身陨
何况他们?
他面前的马背上还在驮一人,那人被绑的严严实实,横在马背上,似乎是丧失了意识,脑袋无力的垂下。
董旻被俘虏的消息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连指挥全军的行营都被攻破,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敌军数量之多,兵员之精锐超乎他们想象!
董军军中的军侯校尉之流见此,不由得是头晕目眩,恶首?除去董旻以及他们还有谁是恶首?
“诺!!!”
“笃,各位同袍,随我冲锋。”
在他们心生疑虑之时,轻骑兵高举的旌旗落入眼底,华雄身死的消息飘进耳里。
场面瞬间逆转,就在所有人惶恐之际,那位俘虏董旻的中年壮汉,鼓起通身的气力,声嘶力竭
“我乃西乡侯麾下校尉黄汉升,董旻已被我生擒活拿!”
“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就像是五花大绑的彘!
不过为何这盔甲如此眼熟?
步卒中的一军侯越看越眼熟,突然他想起什么,几乎是出于脱口而出
“董将军!”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
“兄弟们随某至于救回董将军!”军侯声嘶力竭。
莫非他们还在睡梦中!
为何为何他们的骑兵不反击?
刘备的步卒早就做好发起冲锋的准备,手持刀盾的刀盾兵顶在最前方,手握长矛的长矛兵紧随其后,位于最后方的是拉弓搭箭的弓手。
距离声音方向最近的步卒们下意识望去。
“届时我等再擂响反攻的战鼓,一鼓作气,阳城之围自然而然就能解除。”
原因无他
实在是太奇怪太奇怪太奇怪了。
鼓声犹如雷鸣般炸响,本就是惊弓之鸟的董军步卒更是心头一紧。
就在下一刻,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平地突然响起嘹亮的嗓音
“是董将军!我不会认错董将军的铠甲!”
可惜他们的话,全然不顶用,一个又一个步卒丢下武器选择投降。
阳城之围,自此解除!
站在城墙上的亭长望向城下投降的步卒,迟迟没有回过神来,他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说有援兵就来了援兵,而且援兵很能打,一出手就便挫败董军。
县民们更是喜出望外,相互庆祝着劫后余生,更有甚者痛哭流涕,以此来表达躲过一劫的喜悦。
然而亭长出声了
“且慢”
众人的目光被亭长的声音吸引过去,亭长抵抗董军的行为他们都看在眼里,相较于不知在何处的县令和县尉,众人更愿意听从亭长的吩咐。
“方才那人说什么?”
亭长指着黄忠问向身旁的荀彧。
荀彧回道:“投降不杀,只诛恶首.”
“不是这句,是上上句,黄将军说是谁的麾下?”
“西乡侯”
亭长面露惊喜之色,“竟然是西乡侯!西乡侯急公好义,海内名望!快开城门迎西乡侯进城一叙!”
说着说着亭长似乎想起来什么,他望向众人
“不知各位是何意?”
“亭长,我不同意。”
一白发苍苍的杵着拐杖老者站了出来。
这让亭长感到诧异,他急忙说道:“老丈,西乡侯救了你我,我等应当好好招待西乡侯”
众人纷纷颔首,亭长说的对。
“亭长,老夫的意思是你太小家子气了。”
亭长:“啊?”
“依老夫看不如宴请全军将士!”
老者的用拐杖敲地面。
亭长和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老丈又说:“不过我等应当派谁去邀请西乡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