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陈留王不如交由老臣?”
卢植冲着刘辩作揖行礼。
刘辩望了望刘协,又看了看刘备和卢植,脸上的迟疑之色渐渐退去,须知凡人都有三分火气,方才刘协仓皇之间,全怪自己传唤他。
实在是让刘辩火大,看来确实要好好管教协弟了,一味的纵容不见得是好事
想到这里刘辩点点头,“就依太傅之言。”
听到这话,捂住屁股的刘协,顿时慌了神,方才卢植唠唠叨叨实在是令他心烦意躁,通过宫人之口传话吴班,就是刘协害怕卢植的唠叨。
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哪怕是皇叔来了,哪怕是挨了师徒混合双打,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被卢植一对一教导的悲惨事实.
如此一来,皇叔不是白来了么?打不是白挨了么?
想到这里,刘协连忙张嘴,挤出沙哑的话音,“我我有异议!”
“异议无效。”
不得刘备和卢植开口,刘辩就当场否认,这让刘协颇为愤恨。
卢植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要知道刘备涉足大殿前,他好说歹说,刘辩都是满口协弟尚且年幼,关乎陈留王之事都这般迟疑,犹豫不决,他很怀疑自己的学生刘玄德是不是看走了眼,这哪里是明君啊!
“陛下,你宣卢师担任太傅,不就是为的教导陈留王么?”刘备看不下去了,他出声说道。
刘辩惭愧道:“唉,属实是朕在协弟心中,没有威望.罢了罢了。说来皇叔如何看待关东诸将,董卓以及幽州之事?”
果然不出刘备所料,呵斥完刘协的刘辩,眼底又流露出不忍。
“老臣告辞。”
“不,陛下只不过是担忧兄弟。”刘备摇摇头。
“嗯?”
卢植的目光在刘辩和刘备之中来回荡漾,他怎么感觉天子跟他想象中不一样,他有想过天子依赖刘备,毕竟他的这位学生,能服于人。
拱手作揖后,卢植带着刘协退去。
刘辩冲着刘备笑了笑,“皇叔让你见笑了。”
刘辩恍然大悟,“对,皇叔说的对”
只不过,天子未免太依赖刘备了吧?
卢植摇摇头,索性不再多想,玄德并非王莽董卓之流。
看着激动的卢植,刘备大致猜出卢植在想些什么,他心道,恩师啊,恩师,哪有这般简单呢?别说协是大骂陛下昏君,即便是协手握宝剑在宫中耀武扬威,只要不伤人,陛下都不会多说些什么。如今陛下只不过是在气头上.
刘备张张嘴,但是终究没说什么。
他望向卢植,“有劳太傅了!”
如今看来,他还是想错了,眼下陛下这般模样,倒是不错,实在是有几分天子气概。
诺大的宫殿,此刻独剩刘备和刘辩。
经过这些时日的研究,刘辩发现朝堂掌握的兵力看似很多,实则有些捉襟见肘,毕竟洛阳刚遭大火,荆州宗贼好不容易被刘备压下去,西域长史又迁为西域都护,固然赚钱赚的多,可是花钱也如流水啊。
他相信哪怕多线开战,讨平不臣之人,刘备断然不能输,问题是耗费的钱粮,死去的臣民,又该是多么恐怖的一个数字.
刘备看出刘辩心中的顾虑,他出声宽慰道:“陛下,勿要担忧,关东诸将之事,尚书府正在相商,相信明日朝会便有定夺,至于幽州之事.”
刘备陷入短暂沉默,幽州的公孙瓒和刘虞实在是针锋相对,两人处处不合,刘虞觉得公孙瓒太过极端,公孙瓒又觉得刘虞太过宽和。
实际上,古人早就已经说过,蛮夷畏威而不怀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