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
蓟县
郊外
“此话当真?!”
见士卒面色凝重的点点头,刘德然瞳孔微微放大,一改往日的温吞,脸上写满了错愕,他听到了什么?张飞张益德打着奉诏讨贼的旗号,要攻打并州?!
要知道之前的张益德可是跟在他堂兄屁股后面晃荡的一游侠,如今居然担任了一军主将!
不过转头一想,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正如刘元起说的那般,留在幽州本就是他自己的选择,埋怨不了他人。
因此他固然羡慕,但绝不会眼红。
毕竟能有刘备这般兄长,也足以让他自傲。
不愧是兄长啊!
昔日跟随兄长的少年,如今个个都闯出了名堂
不论是我亦或是家父家母都受到了兄长的庇护
当真是了不得啊.
他发自内心的感慨道,脸上不由自主浮出一抹唏嘘和感激之情。
“啪”
刘德然猛地的一拍脑袋,心中暗道,眼下我在州府当差,当以公事为重!更何况此事非同小可,使君唤我回去必然是处理此事速速通报使君!劝说使君响应益德!使君虽称我为‘贤弟’,可我明白,使君不过是看在兄长的情分上,情分终究是情分,迟早有一日会耗尽,我应当更加勤勉!如此才能不辜负兄长和使君。
万般思绪往往只在一瞬,刘德然命其余的郡吏好生安抚难民,后一刻不敢停歇迅速翻身上马,他望向不远处的蓟县,没有一丝犹豫,狠狠的抽下马鞭,伴随着马鞭的炸响,战马卯足劲飞驰而出,扬起的沙尘足以迷花其余郡吏的眼睛。
“速速放行!我有要事我有要事!”
看守城门的门卒们,还没来得及看清纵马而来的是谁,耳熟的话语率先冲进耳朵里,他皱着眉头,攥紧长枪,今日便是使君来了也不能这般横行无忌!
就在他举枪,准备痛斥那人下马之时,另一门卒拽住了他的衣领,就这么一拉,纵马之人便与他们擦肩而过。
他愕然望向身后的门卒,眼里满是不解,门卒低声喝道:“你可知道那人谁?”
“谁啊?”
“那可是刘德然!”
“刘德然?刘德然又是谁啊?”
“竖子!你每日是都是在作甚?!”
“平日里经过城门的人太多,我记不清那么名字!”
“.罢了,罢了。我便同你好好说道说道,刘德然乃是涿县刘氏.”
“涿县刘氏?莫非是卫将军宗族?那这刘德然又是”这个门卒瞪圆了双眼,一个大胆的答案在他脑海里酝酿,就要呼之欲出!
另一個门卒冷笑道:“不错,就如你想的那般此人别驾刘元起之子,卫将军之弟!便是使君都称刘德然一声贤弟!要知道使君的手段厉害着呢,得罪了刘德然不就得罪了使君,得罪了使君,你还想有好下场?没看见之前的那些人吗?”
最后的几句话的音量被压得很低。
“嘶——”这个门卒倒吸一口凉气,不过随之脸上浮出一抹不解,“既然如此,我为何从未听说过此君呢?观其衣着,不过是郡中一小吏啊.”
“你懂的什么,自然是此君不想张扬,依我看此君如此焦急,恐怕是有什么大事要禀报,于情于理我等更不应该拦下。”
“原来如此。”
快马奔驰,刘德然风尘仆仆的赶到州府。
他一下马,就察觉到了众人的异样,他们来去匆匆,似有什么大事。
然而不等刘德然多想,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将的视线拉了过去。
“这不是贤弟吗?我正准备前去寻你,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提前回城了,也好也好,来人啊替贤弟牵马!”
眼前之人身高八尺,看上去孔武有力,却又相貌不凡,英武俊朗。
一个名字在刘德然心底浮现。
正是白马将军公孙瓒.之弟公孙越!
“公孙将军。”刘德然冲着公孙越抱拳,“不知府邸发生何事?我也有要事!”
“要事?贤弟请,我边走边跟伱说道说道!”公孙越拉起刘德然的袖子就要朝府邸里走。
一路上刘德然听着公孙越的讲述,眉头间久聚不散的愁容渐渐淡去。
公孙越注意到了刘德然的变化,他关切的问道:“贤弟怎么了?”
“呼”刘德然吐出一口浊气,面色古怪的说道:“方才我匆匆赶回来就是为了劝说使君响应益德,谁知道使君都下定决心商讨如何发兵了.”
“贤弟,无碍无碍,你这也是醉心公务.不多说了,使君和兄长在前方的厅堂里,我等先进去再说吧?”
贤弟?
刘德然诧异的看着公孙越,身上就像是长了虱子,浑身都不自在,他心道:为何公孙将军上来就如此熟络?
不过他还是吐出了一个“善!”
公孙越和刘德然一前一后踏足厅堂,厅堂里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到两人的身上,只不过不论是刘表亦或是公孙瓒都没有对两人说什么,他俩反倒是越争越烈。那叫一个唾沫横飞,旁人甚至是插不上嘴。
“这究竟发生了何事?”刘德然压低声音,问向公孙越。
公孙越苦笑连连,“贤弟,方才兄长与使君就出兵与否开始争论,好不容易达成一致,眼下又谈具体的战术,又开始争端起来了”
“这”刘德然挠了挠头,不知道什么情况的他,决定竖着耳朵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