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维和部队参军时,有很多战士在战场上受了目睹死亡的强烈精神刺激,得了PTSD,退伍后根本没法正常生活,就只能用这种方法治疗。”
唐俏儿心尖像被什么锐利的东西扎了一下,不禁深睇着男人坚毅的侧颜。
沈光景:“那,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沈惊觉实话实说,“初期会头晕恶心,但之后,会丧失一些记忆,以后也会有一定程度的,记忆困难。”
“不行,我不建议用这种方式。”
沈惊蛰蹙眉摇头,“难道治疗的方法,就只有遗忘吗?就只有杀死曾经的自己吗?”
唐俏儿瞠目看着他。
她万万没想到,这男人会这样的有同理心。
空气骤然凝固。
兄弟二人四目相对,似有两股无形的力量冲撞着。
“当年,我也曾接受过电击治疗,一次又一次,没有人比我更懂那种灵魂都像从身体里被抽离出去的滋味,那不过是用一种痛苦掩盖另一种痛苦。”
沈惊蛰神色一片黯然,“而且,这种方式,治标不治本。那个叫阿鸢的姑娘,对初露而言是很重要的存在。
就算她暂时想不起来了,等日后只要接触到关于那姑娘的一切,她还是会想起来。到时候怎样?再去用电击的方式,让她强行忘记吗?”
这番肺腑之言,听得沈光景眼圈通红,“儿子......爸真的不知道,曾经你受了这么大的苦。”
沈惊觉薄唇紧抿,喉咙里像贯穿了一根刺。
当年那起绑架案,给沈惊蛰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他会选择用这种方式度过黑暗的日子,也是无奈之选。
“爸,都过去了,没关系。”
沈惊蛰扯动唇角,喘了口气,“我说这么多,只是不想让初露遭这个罪。”
唐俏儿认真地诘问:“沈大少爷,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沈惊蛰缓缓掀眸,凝视着她的目光温柔而坦诚:
“用药。”
沈惊觉自然看到了这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