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觉垂在笔直裤线旁的大掌无声紧握,微微颤抖,俊靥在幽暗中又沉了几分。
片刻静默后,沈惊蛰无视男人僵硬的表情,轻描淡写地笑了笑,与他擦身而过。
“大哥,从小到大,我一直很敬重你。”
沈惊觉背对着他,忽然声色沙哑着开口,“但有些事,我可以退,可以让。有些,不能。”
沈惊蛰背对着他,眼眸微眯,“比如呢?”
“我现在,想见她。”
沈惊觉黑曜石般的眸底一道暗芒晃过,逐字逐句,“大哥,你喜欢她,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同样,你也没有资格干涉,我见她的权利。
若你们已经确定了关系,不用你说,我也永远不会在唐小姐面前主动出现,并且真心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不知怎么,说到“白头偕老”四个字时,他喉间像被钝刀子剐了似的,蹿上
一股铁锈味,“但,只要唐小姐一天还没有属于你,我和你在她面前,都是一样的。
你可以见她,我也可以。若我的行为惹大哥你不高兴了,我只能说一声,抱歉。”
浓稠幽深的暗影,敛下沈惊蛰所有的神色,他声音不辨情绪:
“惊觉,你心里还有她?还没放下她?”
沈惊觉喉咙一紧,眼神骤然混乱。
“惊觉,你我虽然不是一母所出,但你扪心自问,从小到大,大哥待你如何?”沈惊蛰闷咳了两声,声音低沉了几分。
“待我很好。”沈惊觉呼吸一窒。
眼前浮现的,是从小到大和大哥相处的和谐画面。
大哥比他年长四岁,但俗话说,长兄如父,在他刚到沈家,那段受尽白眼的晦暗时光里,大哥确实是第一个给他关怀,在他被佣人薄待时给他撑腰,给他温暖的人。
更不要说,在那场恐怖的绑架案中,大哥拼死助他逃出生天。
不然,今日坐在轮椅上,连正常的跑跳都做不到,如同残废的人,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