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你秦王把我饿死,大丈夫不受嗟来之食。”
见到他一副英勇就义的面孔,朱樉暗骂一句:不愧是读书人,这小子比我还能装。
“妾来晚了,让李郎受苦了。”
朱镜静紧紧抱着丈夫,眼里的泪水抑制不住。
李祺一脸无所谓,反而安慰起了爱妻:“天降大任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饿其体肤。”
“只要你在家安好,为夫受的这点委屈,又算的了什么?”
朱镜静深受感动,朱樉在一边忍不住拍手叫好。
他转头对着房门外喊了一嗓子:“来人,把驸马明天的伙食换成白开水。”
“好的,老爷。”
专门给李祺送饭的老仆人阿旺,答应了一声。
整整被关了一天一夜,才喝了两口稀粥,李祺心里骂骂咧咧,脸上装出一副洒脱的神色。
“士可杀不可辱,只要不为难静儿,在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小子够不要脸,跟李景隆有的一拼。他对李祺的评价:这小子是个可造之材。
“本王可不会为难我妹妹,本王为难的是你啊。”
朱樉毫不掩饰的直白,让李祺愣住了,他苦着脸说道:“私自囚禁皇亲国戚,秦王难道不怕陛下降罪于你吗?”
“驸马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本王奉旨去陪父皇听审,你当街拦停我的车驾。”
“谁知道你是不是朱亮祖的党羽?说不定是跑来刺王杀驾的呢?”
朱樉轻飘飘地几句话,就给李祺扣上了一个抄家灭族的大帽子。
李祺拦车的行为,属于脑子一热,想给亲爹讨回一个公道。
冷静下来不由的感到一阵后怕,李祺强行辩解道:“拦下你车驾是因为我们俩的私人恩怨,朱老二你不要给我乱扣帽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小子全身上下只剩下嘴硬,朱樉扑哧一笑,玩味地说道:“本王姑且相信你的鬼话,这件事要是上报给我父皇,你猜猜他会不会相信?”
“要不然,本王将你交给锦衣卫如何?”
皇上的想法,李祺的政治觉悟猜不透一点。
身旁的朱镜静却变了脸色,以她对父皇的了解,父皇一定会拿这一件事大做文章。
整个金陵都知道父皇不待见公公李善长久矣,偏偏丈夫身在局中却不自知,还觉得公公是被人冤枉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朱镜静泪眼朦胧,一脸哀求地望着朱樉。
“求求二哥让我带走李郎,二哥想要多少?妹妹砸锅卖铁都会给你的。”
朱樉使了一个眼色,朱英娆立刻会意,她站出来唱起了红脸。
“大姐冷静一下,大姐夫在二哥这里。虽然吃住差了点,好歹没有性命之忧。”
“若是大姐夫安然无恙回到府中,父皇会不会新账旧账一起算呢?”
朱英娆的话,让朱镜静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这时才反应过来,秦王府对丈夫而言,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
正在她左右为难时,朱樉直接甩了甩手,满脸不耐烦道:“本王一分钱都不要,大妹,你赶紧带着李驸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