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生气,岑嬷嬷站在一旁,想了想,灵机一动,出声安慰:“主子,咱得往好处想,这金主若真是广宁王殿下,那可比沈二爷要好办的多了。”
“什么意思?”公叔庭月停下暴怒,有些疑惑,又像是有了一丝希望,她看着身边的岑嬷嬷,这个从小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是母亲为她挑选的最得手的仆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她的亲人。
岑嬷嬷抬手,动作温柔又小心的擦掉她脸上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憎恨而落下来的泪水,安抚好公叔庭月的情绪。
她才缓缓开口:“您想想看,若是广宁王殿下的人,那这事儿就算是咱们自己的内务事了,可若是沈二爷的人,您也不是不知道他那护短的性子,想对付她可就麻烦了。”
是啊,如果林墨婉背后的金主真的是公叔北丞,那定多就算是他们公叔皇族的内部事,公叔言玉肯定不会让这件事公之于众,传出去,坏的可是皇室名声。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公叔言玉知道,然后当着人的面将这件事捅破,再全权推到林墨婉的身上,就算是为了保住公叔家的名声,林墨婉也一定活不了的。
想到这里,公叔庭月心里的气已经消了大半,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再次振作起来:“你说得对,林墨婉,嚣张不了多久了。”
……
而此时,远在清秋庙的林墨婉在收到江嫣然送来的公叔庭月暴怒的消息的同时,江家的人也传来信件说不日便来人接她回皇城。
且不说从这里回去需要多久,但凡是遇到几个半路打劫的,若是林墨婉真的如同众人看见的这般柔弱,可怕都活不到进皇城。
临到回去的那日,前来清秋庙接林墨婉的江家人并不多,一个车夫,和一辆马车,甚至都没有一个守卫。
清冷的屋内,看着手上的信件,林墨婉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意料之中的勾了勾唇,玉枝站在一旁,也止不住高兴,嘴上却依旧不满,“还算这些人有点良心,知道把我们姑娘一个人撇在这里不妥当。”
林墨婉依旧只是笑笑并不说话,他们可不是突然良心发现了,恐怕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她。
显然,对于周遭的情况,住持是最清楚的,山寨里的土匪消息最是灵通,如果林墨婉就这么走了,恐怕半路上就会被截住。
思索间,她只默默地将江嫣然差人秘密送来的信件放在燃烧的拉住上,火苗瞬间窜上纸张,一发不可收拾,熊熊火苗映照在林墨婉决然又冰冷的瞳孔中,她低声喃呢着:“公叔庭月,马上,你就能尝到众叛亲离的滋味了。”
人已经走到寺庙外,住持还是拉着她的手,满眼忧心忡忡,方才她已经劝说过很久了,可林墨婉总是一脸天真的反过来安慰她,还很高兴江家派人来接她回去。
这整得住持都忍不住湿润了眼眶,想着先前她被公叔庭月冤枉的事,又直感叹这丫头又傻又天真,若是真的回了那深宅大院,还不得被人吃的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了。
寺庙外,住持拉着她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苦口婆心:“傻丫头,你就这么走啊,这路途险峻,又不是一两个时辰就能到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