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赢啦!!!”
“我们打赢啦!!!!”
漫山遍野的呼喊声震荡在四周,许朝阳顺着声音望过去的时候,只见29军所有战士高举双手正在欢庆。
老杨回过头,看向这满眼的年轻人有的在呼喊、有的在雀跃,视线扫过去的一瞬间竟然愣住了。
“咱,赢了?”他难以置信的询问着。
许朝阳将手搭在了老杨肩头,笑着未曾回应。
杨静宇不是不知道仗打赢了,只是有点……
“这都多少年了?从江桥开始,咱窝囊了多少年了?”
“这么多年来,咱们竟然从正面战场打赢了??!!”
多少年了?
咱们忍受屈辱多少年了?
光绪二十年,甲午海战一遭倾覆;
光绪二十一年,割让宝岛;
往后我华夏就像是让人给欺负惯了,仿佛全世界都知道了我们地大物博、油水厚,弄得整个国家遍地列强!
西洋人、东洋人,只要叫个洋人就能给你两下子的时候……
剩下的只有屈辱!
这不是从九一八才开始的抗战,这是整整几辈子的世仇。
那个天天地震的小破岛,原本就像是藤壶一般贴在了咱的身上,最初只是寄生,可一旦发现了你变弱,他们竟然要耀武扬威了!
这种窝囊……今日终于一雪前耻!
“来来来来!”
“你过来!”
“你不会撒谎是吧?”
“你是不是不会撒谎?”
109旅赵旅拎着一名217团战士的耳朵,打战场上走了过来,那战士故意表现的龇牙咧嘴,不停叫唤着:“旅长,疼!”
赵旅长到了山下,冲着山上大喊:“许朝阳!”
“滚下来!”他让许朝阳滚下来,可自己却等不及了,抬腿就开始爬山。
许朝阳都不等打开这封信,就赶紧把信揣进了怀里,莫名间,右肩处,居然还有着隐隐的刺痛感。
“老杨,给我拽起来。”他觉着自己往起爬的时候有点费劲了,还发晕,起一下居然都没起来,这才喊了一嘴身旁的杨静宇。
“伤哪了?”
杨静宇伸手去扶许朝阳胳膊时,一扶一手血,再去看许朝阳,耳朵也让子弹打豁了,军装也被鲜血阴湿了,整个人一张脸惨白。
“找咱秋后算账的人到了!”
杨静宇听这句话,立马不高兴了:“人都这样了,这还算什么账?”
“许朝阳呢?”
杨静宇刚把许朝阳从地上扶起来,赵旅长就到了,他拎着217团那名战士的耳朵往前一送,刚要张嘴去骂,再看许朝阳,那是真下不去嘴,这小子给自己弄得跟血葫芦似的!
“报……告……”许朝阳装着极度虚弱的模样,面向赵旅长时,成心大口大口喘气,摆出了奄奄一息的德性:“217团,幸不辱命,围困日寇于白台子,一营拼尽全力以付出四分之三的伤亡,未让敌寇脱离战场。”
这句话说完,赵旅长才看了看四周。
遍地尸骸所流淌而出的鲜血都被冻在了地上,满山坡日寇进攻的痕迹以及炮击整个山体到没一处好地方的满眼弹坑,让他连一句咒骂都说不出来。
人家拿全团的命顶住了鬼子一个联队,这才有了14旅团被29军围剿于白台子的不世功勋,这时候,你为了这么点事骂人家?
你张不开嘴。
你给他两撇子?
你下不去手。
“许朝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