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通法海骤然一紧,屏风后现出一个朦胧人影,一股先天后期的灵压,瞬间将他法海压缩一半,倒灌的法力险些挤破经脉,撕开他肌体。
三元法诀当即反应,自主抵抗重压不再收缩,薛通法诀不停,驱动经脉中的法力入海,法海外扩,涨至原先的八成,胸闷不透气的重压随之大大缓解。
“崇亲王在此,薛通,说说你怎么认识费冉的,哪里人,来王府有何目的?”屏风后的人影说道。
此时薛通法海识海的压力不减,只能以极缓慢的速度一一道来,待其说完,法海压力骤消,紧裹的黑烟也消失不见。
“嗯,看来冉儿没乱说,你本事不小亦未怀恶意,否则在本王的威压和惊魂术下,要么残废,要么惊恐不定、防线崩溃主动坦白。”
“站起来,在屋里走几圈。”费瀚海令道。
薛通依言走了几圈,察觉侧屋另有一名后天后期的武者,正在黑暗中窥视。
“侧屋武者一股阴柔的气息,说不定是费冉的母亲!”薛通暗道。
“你且退下,管家会带你去该去的地方!”
……
“恭喜薛公子,王爷有旨,封你为王府副都尉,守暻秀园,赏白虎令牌!”管家宣布了崇亲王的决定。
“副都尉?”
薛通觉此官职不小,似比普通护卫等级更高。
“是啊,本府直封副都尉的护卫极少,多为校尉,尤其像薛公子这般武徒期的副都尉,老朽在崇亲王府六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崇亲王府的副都尉可是从四品的武官,薛副都尉的机缘真不得了啊。”管家赞道。
……
“不是吧,搞这么大,公主定是在她父王母妃那撒娇,王爷才破格封我的。”
“我哪有心思当官,修仙都来不及,几月后不见天成丹或四味灵药,赶紧走!”
“崇亲王先天后期,等级恐怖,在其身边绝非好事,说不定哪天莫名其妙突然就完了。”
薛通面见费冉,未曾想费冉仍不满意,叫嚷不封都尉,委屈了薛通。
“不委屈,官够大了,够大了。”薛通连声说道。
“好吧,你暂且屈就,待小英州归来,再想办法让你升官!”费冉说道。
“何时去小英州?”
“半月后!”
薛通王府住下,每隔五日轮班,日夜在暻秀园巡逻守卫,他为人低调,见到后天期的校尉都尉,无不客客气气,那些人知他是公主红人,自不敢嫌弃他的武徒等级,一样的客气有加。
薛通得知小英州属崇亲王封地,人口二十余万,费瀚海每三年派人至封地巡视,三年前费冉年满二十,本应首次前往,但她不喜礼节仪式,坚辞不去,改为长兄代行。
而今费冉答应巡视小英州,顺带叫上了薛通。
但小英州情况复杂,这几年麻烦事愈来愈多,薛通欲详加了解,与他聊天的校尉却支支吾吾,不敢妄言,流露出丁点的意思,似乎与皇城的纷争相关。
“帝王家水深似海,难道费冉有所察觉,才说起立功升官的事?”薛通预感不妙。
……
五两狮驼兽车,二十护卫,五百铁骑,崇亲王府的车马队在晨曦中离开皇城。
薛通跨下一匹绿駬神骏,紧随费冉的主车,小英州远在三千八百里外,按车队的速度需七日抵达。
两千里过后,地势愈加险恶。
两批探路的甲士有去无回,车队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苗峯,你带人去看看。”费冉吩咐道。
苗峯后天大成,王府都尉,系巡视车队中最强的武者之一。
“敖武国很乱吗?”薛通急问身边的校尉王俊才,他心想再怎么乱,也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拦崇亲王府的车队吧。
“实话说有点乱”事已至此,王俊才不得已坦言道。
“乱成啥样?”
“小的不敢说!”
“放屁!”薛通大怒,恼怒之下,王俊才纵为后天中期,他也忍不住爆粗口骂道。
他不便直闯费冉辇车,上当受骗的感觉愈发强烈。
“难道费冉有难言之隐,不敢说于我听?”
“不会,以她的性格不存在敢不敢的问题,至少这件事不存在。”
“要么就是担心明言后我不愿作护卫,刻意隐瞒。”
薛通思量的当口,前方十数里外,一枚爆弹已在高空猛烈炸开。
“混蛋!”费冉掀帘而出,纵声骂道:“当真反了你们!”
公主贴身护卫,驾车的女都尉单淳嬅面孔煞白,紧张的神情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