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黑衣老者凭空而立，观察地面情况。

那大坑，很明显是施展家族绝学万山印造成的，空气中还残存有少量地气，更能证明这一点。

也就是说，公子曾在此地与人交战！

难不成，公子遭遇了不测……

不过很快，黑衣老者便否定了这个想法，先不说公子自身实力超绝，非一般先天修士可比，何况还有精气护体，就算遇见开元境修士也能全身而退。

除非，归灵境强者！

黑衣老者摇头，先天之上乃为开元，只有洞开人、地、天三元后才有万分之一可能守灵归一，成就归灵。

那等强者，百万人中无一，又岂会在乎一个小小先天修士。

既然不可能是强者出手，那最大可能便是遇到了劲敌，而且从战场痕迹来看，两者战斗极为迅速，并未陷入苦战。

既是劲敌，又非苦战，剩下唯有一种可能——

公子追杀贼人去了！

想到这，黑衣老者内心稍安，捂住胸口道：“既然公子前去追杀贼人，想来用不了多久便会回来，与其花费时间寻他，不如在此等公子。”

况且……

噗！

黑衣老者一口黑血吐出，胸口处，露出一条骇然伤口！

这道伤口，是刚才浮空艇上，那一剑的余波所致。

回想起那一剑，他依旧心神胆寒，仅是剑光余波，便让他身受重伤，差点身陨！

…………

一处河边，陆天平躺河里，顺水漂流，洗去一身血迹，他抬头看向天空，有些微微失神。

忽然，陆天问道：“葬仙前辈，刚才那人一剑，算得上剑仙吗？”

葬仙道：“他不过借修为之力，只能算剑法粗通，剑仙？差得远呢。”

闻言，陆天一怔，又问，“那什么才能称为剑仙？”

葬仙道：“凡称剑仙者，不借外力，但凭一剑！一剑开山河，一剑裂云谷，一剑纵世间，一剑断万古，如天地广大，万物深渊，皆一剑可至，如此这般，才能称之为剑仙！”

陆天愣住了，被葬仙描述的场景所震撼。

剑仙！

一人一剑，持剑走天涯，无尽沧海尽数拜倒于一剑之下，他陆天也想。

这时，陆天突然想到什么，开口询问，“剑仙，既然不需要借助外力，那没有修为也行吗？”

葬仙道：“炼剑，实则是炼心。心之所至，意之所达，剑之所向，因此，练剑，从不是单凭修为强弱判断，关键要看练剑人的心。”

“心？为什么？”陆天有些不解。

葬仙道：“剑，重要的不是过程，而是那股意。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住着个少年和他的妹妹，有一次，大雪封山，山中妖兽找不到食物闯进庙中，恰逢少年外出，庙里独留妹妹一人，结果可想而知，等到少年回家，满屋血渍，最终只找到他妹妹一缕青丝。”

陆天哑然，虽然只是个故事，但他能体会到少年回家时的那种心情！

因为，这和他当初知道父亲死讯时一样。

葬仙继续道：“后来，山中猎户送给他一柄锈剑，并告诉他，每日磨剑、挥剑，终有一天能为妹妹报仇。这一磨，便是五十年！五十年内，少年从黑丝青年直到两鬓斑白，从不间断，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五十年后的一天，让他等到了杀他妹妹的那头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