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层甲字号包厢的人不在，接下来便没有什么人可以和凤卿等人故意恶意竞拍。

除了秦力依然站在琉璃墙前专注拍卖今日的高阶灵药材以外，就只有水玉山和水心退出了包厢。

事关药王谷秘事，南海拍卖行的人实在不适合在这听着。

方才木柳也故作想要避开，被凤卿拦住了。

迟早都是要知道的，亲耳听和经过一道转述的差别，不过就是浪费时间罢了。

凤昭心里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强制要求清场，只留下药王谷的人。

凤卿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而且水千夜在这时候不见踪影，让凤昭心里对水千夜也多了一丝不满。

在凤卿的伴侣对象的选择上，凤昭这个做哥哥的，是无论是谁都不会满意的。对秦沐风，是早在几年前就埋下的忌惮，如今一朝点燃，才让凤昭看起来失去了往日的沉稳。

可这不代表随便来一个男的，就会让凤昭认为比秦沐风更适合凤卿。

水千夜出现的时机非常好，南海海城的态度更瞒不过凤昭的眼睛，所以凤昭才会在凤卿面前提了一句。而那一句话，已经是凤昭认为能做的全部了。

凤昭打心里更愿意自家五妹永不出嫁，养着自家五妹一辈子。

不过实在没得选的情况下，凤昭知道，他最后还是会对凤卿的选择妥协。

凤昭如今还没有真的和水千夜见面，却已经感知到自家妹妹对水千夜的不满，再加上今日拍卖会潜入鬼门门人的事情，水千夜连面都没有露。凤昭不认为，水千夜这般做法，当真是有诚意联姻的态度。

既然如此，那便随小五去吧。

至少秦沐风到目前为止，还真的没有什么能让凤昭看出错处的。

特别是秦沐风对凤卿的维护关怀，就是眼睛瞎了的，估计都能察觉到那一份明晃晃的偏爱。

就算心里这样想，凤昭也不会让秦沐风感觉出来他心里的松动。

“凤暖暖在一年多以前消失不见，并且当时阁内有一名女侍身亡，死相凄惨，犹如干尸。”药王谷的消息渠道或许比依靠贩卖消息为生的沧溟阁有些微闭塞，却绝对不弱于其他四城七国：“当年查证，这种死法乃是死于鬼门秘法，只是鬼门之人实在太过神出鬼没，根本无从追查下去，便也不了了之。”

说起来，这件事最终没有追查到底的原因，还是因为凤昭心里某个角落隐藏的厌恶。

察觉到凤暖暖对他异于普通兄妹，甚至渴望所求更多的感情，凤昭便本能的产生生理厌恶。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当作妹妹看待的一个人，会因为这种不该存在的想法和感情，对他最疼爱的妹妹痛下杀手，凤昭便希望这世间从不曾有过凤暖暖此人。

当然，凤昭和凤暖暖自小长大，自然是有感情的。让凤昭真的杀了凤暖暖，凤昭也无法做到。

当时凤昭便是没想好如何处置凤暖暖，才将凤暖暖暂时看管了起来，这才有后面的事情。

事后凤昭甚至想着凤暖暖消失也罢，也算是凤暖暖彻底脱离了药王谷的庇护，也全了凤昭心里对年幼时期的兄妹之情。

“既然今日小五你认出了是她的笔迹，那十有八九就是她了。此事，就是四叔也不会再管。她如今的做法，证明依然没有改过之心，你也不需要再对她手软了。”

凤暖暖既然不珍惜她自己的父亲用生命为其争取来的改过机会，那便怪不得任何人。

凤昭脸上表情不算冷峻，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