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河之上,枯水期水流缓慢,不过好在有北风吹拂,船速比丰水期还稍微快些。
但,汴河本就是引流了浊龙河的水,倒是有不少地方淤积,等天暖和的时候,定是要清淤以保证漕运通畅的。
三艘巨大的客船在河上航行着,出来了十天,走了近八百里的水路。徐载靖等人看风景也有些看腻了。
今日白氏所在的船上,白氏和女儿、儿媳玩着投壶,青栀则是站在投壶旁忙着捡扔过的投筹,输得要在脸颊上用水粉点上,一时间船舱里笑声不绝。
而徐载靖顾廷烨则是带着小厮女使来到了最后面的一艘船上,多是看看自己的马匹状态可好。
祝庆虎眉头微微皱着看着自家表弟和勇毅侯府的亲兵们摔跤,虽然亲兵身材高壮,也打着先试试徐载靖的实力。
结果一接触感受到徐载靖的力量后,亲兵条件反射的使出的全力,可他心中一惊,绝对的力量压制让他心中有些胆寒。
在北方面对北辽游猎大周哨骑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心惊过,一瞬间的分神徐载靖马上就感受到了。
随后这位宁远侯府摔跤第一的亲兵虞侯就被按在了地上,青云见怪不怪,顾廷烨则是跳了起来道:“高虞侯,本公子是不是没说谎,他是不是力气大的惊人!你还说学艺不精?”
高虞侯起身低头对徐载靖道:“还请公子恕罪,这等动作自己控制不住。”
徐载靖道:“高虞侯有礼了,无事,是我气势没压住,把你的勾出来了。”
场中除了祝庆虎面带一丝赞许,其余的人都是面带疑惑,他们没看出什么东西。
顾廷烨问道:“高虞侯,怎么了?输了哪需要恕罪了,靖哥儿不是那种人。”
“二郎,刚才我控制不住的用了全力,一不小心会伤了徐公子。”
“你用全力了?”顾廷烨问道。
高虞侯低下了头。
“靖哥儿,让祝兄和我家高虞侯对战一场如何?”顾廷烨问道。
“他们一个是西军斥候,一个是北军哨骑,打一场定是非常精彩的。”
高虞侯看了祝庆虎一眼道:“二郎,还是算了,我和校尉出手都没有轻重,都能嗅到对方身上的真东西。”
祝庆虎点了点头,皱着的眉头也稍微舒展了一下,看向高虞侯的眼里有些思考的神色。
徐载靖点了点头,这个东西很玄妙,就像是之前在元宵节,他是能感觉到别人的恶意的。
和高虞侯摔跤的一瞬间,他也感受到了那股冲出来的气势。
一旁观战的青云和稚阙倒是兴致盎然,“公子,小的和青云哥比试吧!”
高手比试太过无趣,但是青云对稚阙还是碾压的,不过热闹可就比高虞侯的那一场多的多了。
顾廷烨一直在给稚阙呐喊助劲,可惜,两人对练的对手不同,被徐载靖摧残了好几年的青云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对付的了的。
最后,稚阙一声惊慌的叫声,被青云按在了地上。
青草在一旁看着诸多壮汉在船舱里摔摔打打,眼中也满是笑意,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亲兵大叔更是在摔到一个对手后,得意的和青草笑了笑。
看着热闹,青草用手拿起一块石炭,放进了旁边的火炉里。
这火炉形状如同一个酒杯,肚子大,能容下不少的炭火,虽然炉壁上贴了泥土隔热,但是依然是要烧红火炉了。
青草赶忙把风门缩小一下,炉子上的水壶有些大,水开了青草正要上手的时候,那亲兵大叔走了过来,
“小丫头没轻重,我来吧。”
“谢谢大叔。”
用水壶给众人的葫芦、水囊、银壶满上了水,又重新添了水放在了火炉上。
船舱里亲兵小厮们不再打闹,而是看着窗外的乌云,顾家的高虞侯道:“看这天色,要起北风了。”
祝庆虎走到床边,在空气中嗅了嗅道:“不止起北风,还要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