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公子他身体不适,晚上就不来用餐了。”
正在前厅和谢氏、华兰一起逗弄徐家长孙的孙氏笑容一滞,随即装作无事的说道:“好,我知道了,去请郎中吧。”
看着面不改色的大娘子,青草低头抿了抿嘴唇,这和自家公子说的不一样啊。
“是,大娘子。”
青草转身就要离开前厅的时候,孙氏又说道:“慢着。”
青草面上一喜,却听道:“回去的时候,去厨房带上吃食,别饿着他。”
“哦是,大娘子!”
青草回身蹲了一礼出了前厅。
“母亲,您不去看看小五?”
听着大儿媳的话语,孙氏哼了一声道:“这臭小子长这么大都没身体不适过,糊弄鬼呢。”
谢氏将眼睛跟着妯娌的儿子递给了华兰后道:“母亲,您不是知道吗,那和小五打架的白高国武士,可都不是平常人。”
华兰抱着侄儿和谢氏使了个眼色后,点了点头道:“不会是小五脱力了吧?”
“要脱力,不会隔了这么多日子才不适。”
听着孙氏的话语,谢氏说道:“可咱们家小五不是普通人啊。”
看着陷入沉思的孙氏,华兰和谢氏两人颇为得意的对视了一眼,自家小叔子和婆母不说话,当嫂嫂的总不好视而不见。
吃了晚饭,孙氏和徐明骅已经躺在了床榻上,
忽的
孙氏坐了起来,看着自家侯爷疑惑的眼神,孙氏道:“我去看看靖儿。来人!”
“刚才你还说他是糊弄鬼呢!”
孙氏没说话,在女使的服侍下穿上了衣服
穿上厚重的披风孙氏跟在女使的灯笼后朝着徐载靖的院落走去。
路上正好有两个婆子,合力送着一大筐碳,看到孙氏的灯笼过来,赶忙躬身行礼。
孙氏摆了摆手,她身边的女使赶忙上去帮忙,很快一行人就走到了屋子门口,
忽的,听到卧房里有声音传来,
“有人进院子了。”
“是嬷嬷们在送炭呢。”
“公子,你完事了吗?下来吧!”
“没有,我还能再来几次。”
“可是,奴婢的手腰都酸了。”
“再坚持一下。”
“嘤嘤嘤,奴婢坚持不住了。”
孙氏停在门口,听着卧房里的声音,一旁的贴身女使妈妈们皆是面色尴尬。
孙氏面带怒色,猛地推门走进了屋子,
“砰!”
“谁推门这么大声音?”
听着徐载靖的问句,青草道:
“许是风大,公子,你下来吧!”
“公子,奴婢不行了.”
听到此话,孙氏用力的一甩袖子,踹开了徐载靖的卧房门猛地走了进去:
“你个小畜生!”
“谁?”
在视线中的卧房里,
烛光下,
青草面色潮红的站在房中,额头上的头发被汗水沾湿,看到孙氏她赶忙蹲身道:“主母!”
徐载靖则是在松开了扣着房梁的一根手指,落在了地上,他面带疑惑的看着孙氏:“母亲,您怎么来了?”
孙氏扫视了一下徐载靖,看着他身上的衣服齐整,并没有什么凌乱,青草也是如此。
“你们两个刚才在干什么?”
“母亲,儿子在锻炼身体!”
“嗯?那青草怎么说.”
徐载靖一听这话就明白自家母亲可能误会了,赶忙轻轻一跳,一只手就勾住了卧房里离地一丈多高的房梁上。
“青草!”
“哦!”
只见徐载靖吊在房梁上,青草作为配重抓住了他蜷起的小腿后身体悬空了起来,然后徐载靖凭借着左手一根食指,轻松的把自己拉上去、放下来、拉上去。
“你这是在锻炼?”
“是,母亲。”
“傍晚的时候,不是说身体不适吗?”
徐载靖讪讪道:“这这.儿子不是想出出汗么!母亲你看我出了点汗,居然感觉好了!”
“哼,下次让夏妈妈坠在下面。回去!”
孙氏又一甩袖子,离开了卧房。
身边的贴身女使赶忙跟在身后合上了门,将想要出来送的青草给按到了屋里:
“青草姑娘,莫要着凉了。”
屋里的徐载靖看到这番情景后道:“青草,去定制几個厚实的牛皮带,和几个铁块,你太轻了。”
“是,公子。”
“伱看,计策奏效了吧,母亲和我说话了。”
“公子.你一开始不是这么说的。”
“睡觉!”
第二日,
天色未亮,
与大周新筑永乐大城成犄角之势的要塞内,
数千大周劲卒举着火把,按照各自都、营、站在一起。
随着战鼓擂动,要塞大门打开,劲卒们鱼贯而出。
在城外的山上,看到如此动静的白高国斥候赶忙抖落身上的寒霜,
一阵阵尖啸的鸣镝声传递之后,示警之声传到了白高国使节所在的军寨中。
随后,整个白高国前沿的军事注意力都被要塞内的大周军队异动所吸引。
在要塞东北方向的大周境内,
一座视野广阔的山上有三名骑士驻立,看着远处如同火蟒一般的大周劲卒行军队列,一人用大周官话道:
“那卜周天欢就在车队中,昨日入了那军寨。如此,我大周出兵佯动,已算履约,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了。”
“喝!”
另外两名骑士没说话,而是轻拉马缰朝着山腰处的部曲走去。
严阵以待的白高国军寨内,
随着大周国劲卒前出,军寨火速的派了两伍士卒,将使节车队送出了军寨。
昨日还是白高皇族子弟,骑在马上的李家兄弟二人,此时已经被绑住上半身,用绳子系在马车后,脚步踉跄的跟着。
和他们一样的待遇的还有白高国李家的铁杆死忠米母、咩迷、连奴等家族的将领。
毕竟能够出使外邦,护卫在白高国李家亲王身边的怎么会不是死忠。
腰出问题的米母拓夏站不住,只能坐在地上被拖着走,没走多远,屁股下的衣服就已经被磨烂了。
其他几受伤的样子也不好,有的在单腿蹦,有的则是直接认命的被拖着走。
看着米母拓夏屁股下的血迹,一旁的李家兄弟对视了一眼后,一人低下了头,用嘴咬住米母拓夏的绳子抬了高度后,另一个人钻到绳子下,用肩膀将绳子拉高米母的屁股,如此被磨的就是米母的脚后跟。
走了没多远,就被累的肩头见血,气喘吁吁。
“换我。”
李魑魅道,
李饕餮摇了摇头:
“我还能坚持会儿。”
一旁,边走边咳血的索杉道:
“别费劲了,梁乙仁敢如此虐待我们,只能说明兴庆府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咳咳”
一蹦一跳的连奴白离和脊背剧痛的咩迷楚生都不是什么糊涂人,听到此话,心中震动之下,皆是踉跄的摔倒在了地上,想要站起来却是无能为力了。
“怎,他们还能”
不知谁说了半句话后就闭了嘴。
“饕餮,放我下来,索杉说的对,你们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我是活不到回家了,就是不知道家里人如何了.”
天色放亮的时候,
车队已经走了几十里路,
能跟着车队走的已经没几个人了。
这时已经换成了李魑魅扛拉着米母的绳子。
忽的,
车队后面有一阵马蹄声响起,米母拓夏闭着眼睛虚弱的低声道:“二百骑上下,速度很快,该警戒了。”
车队中也有人朝后看去,
过了几十个呼吸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