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被久经战阵的侯府亲卫砍腿断手,
倒地哀嚎的时候,被跟上来的某人补刀。
虽没有如徐载靖这般勤奋,但是也日日练刀的载章在小厮的伴随下,
也挥刀砍翻了几个贼人,
此时有反应快机灵的,已经开始转身逃跑了,但是这等天气,穿着凌雪鞋,又能跑的多快?
徐载靖也是一边走,一边点名,走到第一个吃箭的贼首身边的时候,
徐载靖贴心的帮他把箭拔了出来,然后用这支箭将跑的最远的一个给射倒在地。
刚才那说话的喽啰,早已扔了匕首,不停地磕头道:
“爷爷饶命!”
“爷爷饶命!”
大声的呼喝呐喊夹杂着惨叫持续了半刻钟不到,这处路口的雪地上就已经满是或红或黑的血迹。
载章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看着自家小弟空荡荡的箭筒,再看看周围毙命的贼人,他吐出一口吐沫。
不知道跟谁学的,身上还沾着血迹的青云不嫌累的将这帮子贼人的尸首拖到一旁,摆成一排点了点数目。
“公子,加上这三个求饶的,一共二十三个。”
徐载靖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受伤的两名亲卫之一,
这雪地松软,还穿着不便行动的凌雪鞋,他肩膀不慎吃了一棍子。
“可还好?”
“公子,小伤!”
这时雪粒子忽的下的密了起来,徐载靖从阿兰手里接过大氅披上。
载章和青云等擦干净了刀上的血迹。
阿兰和寻书二人则是去查看那些要被雪盖住的麻袋。
随后,那还在念叨“爷爷饶命”的喽啰,听到‘说话’二字后抬起了头。
徐载靖朝着青云抬了抬下巴,青云会意,将另外两个或者的贼人提到一边,
一人一脚,将他们的脑袋塞进了积雪中。
徐载靖看到后这才对喽啰道:“把你知道的说一说,如若其余二人和你说的不同,你就和这些人死在一起吧。”
“是是,是爷爷,小的说。”
“他是他是不远处飞法寺的,吃醉了酒听他说过,他老家京西南路襄州人,不知为何到了汴京,被这飞法寺的主持招揽。”
“平日里在寺庙中,也帮寺里的主持干些别的勾当。”
徐载靖道:“什么勾当?”
“小的知道有吃绝户,也干些杀人越货的买卖。”
“你呢?”
“小的是伤了人,后来就一直藏在无忧洞(汴京下水道)中,帮他.帮他劫过两次妓女,也就有了关系,这才剃了发来这寺里过活。”
那喽啰继续道:
“这大雪连下七天,寺里没了吃食炭火,他就带着我等出来觅食。”
这时,寻书走了过来道:“公子,麻袋里除了吃食炭火,还有三个妇人两只狸奴。”
徐载靖点了点头道:“去附近找个军巡铺,让他们过来。”
“是,公子。”
“青云,换个过来。”
青云从雪地里把一个头全埋在雪中,被冻得通红的贼人拖了出来,
同样的话下去,这贼人与那喽啰说的差不多。
三个活口问完后,让他们对质了一番后,因为第三个谎话太多,活口变成了两个。
被寻书带来的几个铺兵来到这儿的时候,最后一个被送走的贼人,流出的血还冒着热气。
徐家众人亮明了身份,将那冻得快要没气儿的妇人交给军巡铺的几人后,众人继续朝西边走去。
军巡铺的铺兵对这附近的百姓还算熟悉,在一家富户的门口说是铺兵,这富户也不开门,
又说了侯府的关系,这才将那三个妇人抬了进去。
虽然天气太恶劣,但是死了二十多个人,那也是天大的事,铺兵们又去通知了厢公事所,厢公事所则继续上报。
在汴京,
要是说被冻死的,府衙最多也就是让邻居帮忙掩埋,
但是这被勋贵砍死的贼人,如李慕白这般的衙役,就是爬也要爬到事发的地方。
事后发现死的这二十多号人中有多少强贼悍匪,那就是雪停之后的事儿了。
来到孙家门口的时候,
差不多已是巳时(上午十点)
“当当当!”
孙家的大门被敲响,过了一会儿才有男声道:
“谁?”
“徐家的!”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后道:
“稍候!”
过了半刻钟,门后一阵嘈杂还是那男声道:
“门口这个,往后退,都摘了帽子,让我等瞧瞧。”
徐载靖等众人摘了帽子等东西,
然后就听到门后一个女声惊讶的喊道:
“三郎,五郎!怎么真是你们?快开门!”
“去,告诉老太太他们。”
随即门后一阵作响后,孙家大门打开,
看到妇人,徐载靖和兄长赶忙拱手叫了声:
“小舅妈!”
两人喊完人这才看到,孙家门内,有好几个拿着刀棍和羽箭的健妇和仆役。
再后面的几个半大小子也没空着手,
看清楚徐家兄弟后,纷纷高兴的表哥表叔的喊着。
兄弟二人的小舅妈看了看青云几个的样子道:
“怎么了这是?怎么还有血迹?路上遇到贼人了?”
徐载靖兄弟二人点了点头,
“多少个?”
徐载靖笑着道:“十来个,都送走了。”
小舅妈看了看徐载靖一行八个人,倒也没怎么惊讶,毕竟人数相差不悬殊。
孙家的媳妇们也多是出身武官,不会听到打打杀杀就吓坏了。
听到此话,一个孙家的小子就兴冲冲的跑回了门内,端着火盆放在了门口,
其他的则是有些崇拜的看着正在解开大大凌雪鞋的徐载靖等众人,想要问细节的样子已经掩盖不住了。
迈过了火盆后,徐载靖和兄长进了孙家院子,
刚到前院儿,就看到年迈的姥姥姥爷正在被人扶着,站在屋门口惊讶的看着兄弟二人:
“怎么,这样的天气,你俩咋来了!”
徐载靖二人赶忙快走几步,来到了屋前,被两位老人热热的手牵着进了屋子,
徐载靖这才看到,倪家倪腾岳三兄妹也在其中,看到徐载靖的时候,三人还行了一礼。
倪家宅子,本就离得孙家不远,但是里面住的,算是三个孩子,这等天气实在是危险的很,
也由不得孙氏担心。
但是如今孙家将人接来周全看顾着,乃是最好的情况!
载章也看到了,兄弟二人相视一笑,没那么担心了。
这时,一个兴奋的声音传来:
“爷,奶,表哥他们路上宰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