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刚下过雪,
卢泽宗自是要坐马车来徐家,坐骑则是拴在马车后跟着来的。
可入了徐家后,便可以在扫了雪的跑马场中溜达上好几圈。
对比完后,卢泽宗摇头道:“它可真好看。”
披着大氅的徐载靖看了眼卢泽宗的小马道:“其实差不多。”
国公府想找的小马驹自然是好的。
但.
“公子,宫里的大傩仪要开始了,几位公子在门口等您呢。”
“好,我们马上出去。”
卢泽宗和徐载靖共乘一匹马,坐在徐载靖前面的卢泽宗摸着小骊驹的皮毛道:“小骊驹,你要多多努力啊!”
听着卢泽宗的话语,徐载靖轻轻一笑。
徐载靖骑马出了侯府大门时,给卢家备好的装了一马车的礼品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但,徐载靖是和顾廷烨、梁晗等人朝御街赶去,徐家的马车连同卢家的马车、小马则朝着北边的惠和坊走。
徐载靖带着卢泽宗在御街旁驻马不一会儿,从宫里出来的上千人的大傩仪队伍便从众人身前经过。
大傩仪有祛病逐疫的兆头,路边围观的百姓富户,都有拍打衣服的动作。
徐载靖等人也是一般拍打着。
随后,
众人骑马跟着队伍出了南熏门,
在城外又驻马看完了流程后,众人便原路返回。
昨日大雪,
汴京城外多有积雪,
众人马儿都跑不快,也就没和去年那般纵马狂奔比赛马速。
惠和坊,
廉国公府,
后院儿正堂。
国公老夫人正在同儿媳李大娘子站着说话。
不时有仆妇过来请示。
吩咐完一位嬷嬷后,李大娘子道:“母亲,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管着过年的诸般事情,实在有些手忙脚乱的感觉。”
之前李大娘子续弦过来生下卢泽宗后,她官人便病逝。
李大娘子心思重无心理事,一直是国公老夫人担着这些事情。
随着卢泽宗年岁渐长,同时好文习武,连带着李大娘子也开朗了不少。
今年过年便由李大娘子接手。
国公老夫人笑着道:“没事,一回生二回熟,都是自家人,没事的!”
李大娘子点了下头。
这时,
有管事妈妈从门外进来,走到近前躬身道:“老夫人,大娘子,咱家亲戚的马车到二门了。”
“靖哥儿带着几个人过来?”
“回老夫人,只有三个女使。”
“母亲,那我出去看一眼。”李大娘子起身道。
国公老夫人笑着点了下头。
二门处,
青草带着云想姐妹俩下了马车。
在马车旁等了一会儿后,就看到一个披着华贵斗篷戴着精致而妥帖头面的妇人走了过来。
李大娘子娘家本就是工部文思院的官吏,专管金银犀玉的雕刻,自是少不了好东西。
“见过大娘子,派位妈妈过来就是,您怎么亲自出来了!”青草等三人赶忙福了一礼。
李大娘子笑着招手道:“没事!来。”
走在国公府中,
路上依旧不时的又嬷嬷找到李大娘子请示,
看着李大娘子有些忙的样子,青草道:“大娘子,您先去忙吧!让位妈妈带我们去便好。”
“没事,还有几步路!”
看到李大娘子坚持,青草便不再言语。
来到一处院落,
院子里的女使被李大娘子身边的妈妈喊了过来。
李大娘子肃声道“”
“这是三位姑娘是家中亲戚的女使!等会儿你们带着去熟悉下!切不可怠慢了三位姑娘!”
“是!大娘子!”
卢家女使齐声道。
“如有什么事,你们径直去厅堂中找我便是。”李大娘子再次青草三人道。
青草三人赶忙应是。
李大娘子看了眼云想姐妹俩,点了下头便带人离开了院子。
青草目送李大娘子离开,转身朝卢家女使笑着福了一礼道:“有劳几位姐姐了。”
看着青草、云想和花想三人身上的名贵料子和精美绣花,卢家女使笑道:“姑娘哪里话!这边请!”
徐载靖与顾廷烨、梁晗等几人一起从南熏门入了外城,
沿着御街朝北走了不到一里地,
在一个挂着‘看街亭’三个字的亭子旁,几人驻马而立。
“靖哥儿,你不和我们一起走?”
徐载靖点头道:“等会我还要带着宗哥儿回惠和坊国公府吃饭,朝北这一路人太多跑不快,我打算绕一下。”
顾廷烨语气中有些遗憾:“还想着叫你去潘楼喝酒呢!”
“你们去吧!”
“走了!”
说完,徐载靖拱手告别,卢泽宗也有样学样。
青云则在最后拱手一礼,跟在了徐载靖身后。
徐载靖一行三人,骑马直直的朝东走了不短的距离,经过了隔着大街相对而建的道观九成宫和南葆真宫。
在凝碧池、凝祥池和迎祥池,三池附近的大街朝北一拐,过蔡河上的宜泰桥后马儿的速度便开始加快。
朝北一路跑马,
从旧曹门进了内城,走不远便会抵达惠和坊。
正在旧曹门大街上走着的时候,
徐载靖怀里的卢泽宗指着路边的三辆马车道:“义兄,那是咱们家的马车!可能是几位堂姐在车里。”
听到卢泽宗的话语,和徐载靖心意相通的小骊驹便朝马车靠了过去。
“姐姐?你们在么?”
卢泽宗脆声喊道。
三辆马车车帘都被掀开,车里的贵女们都朝外看来。
看着车窗后的众人卢泽宗一愣,因为中间马车里面除了自己的堂姐,还有一个有些面善的姑娘。
“柴姐姐。”
卢泽宗脆声喊道。
马车中的柴铮铮朝着徐.卢泽宗一笑后,摆了摆手。
卢驸马家的姑娘们看着徐载靖和卢泽宗,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卢泽宗笑道:“我和义兄从外城来的。姐姐你们不回去吃午饭吗?”
“嗯嗯,有人请客。”
中间马车卢家姑娘说着看向了柴铮铮。
“那我们就先走了。”卢泽宗摆手道。
“去吧去吧。”
卢家姑娘们迫不及待的放下了车窗帘。
天色变暗,
汴京城中炮竹的响声渐渐多了起来。
不时有烟花飞到半空中炸开。
积英巷,
盛家,
菜肴摆满了一桌,
盛紘坐在老夫人一侧,看着桌上的盛家儿女们捋了捋胡须,道:“柏儿,来,吟一首诗吧。”
长柏起身拱手一礼:“欲知垂尽岁少年犹可夸。”
方才还一脸期盼的如兰、明兰,听到长柏吟出的第一句后,两人便低头叹了口气。
如兰蹙眉道:“二哥哥,你什么时候能换首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