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认了，指望着能够过个安稳的日子，没想到我嫁给的那个人畜生不如，整日不误正事只知道饮酒赌博，嗜赌成性，他当了田地，当了房子，气死了自己的父母，最后把我也卖给了青楼，我在那里，生不如死！”孙小环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我想逃走，不想留在那里，被人抓住，那也是一个冬天，他们不听的折磨我，人我怎么求饶、哀嚎，都没有用，那种绝望……”

阿弥陀佛，

“大师，你说我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恶，要遭受那样苦难？”

无生没有回话，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记得那一晚上下了雪，我就躺在冰冷的地上，慢慢死去，满腔的怨恨，死后我成了鬼，杀了那些害我的人，然后一直飘荡，我碰到了个厉鬼，就是鬼将军。”无生从这个孙小环的眼中看到了怒火和彻骨的仇恨。

“我没想到，做人难做，生不如死，做鬼也难做，死不如生！”

“后来，我在附近的山野之中，看到了那个不小心摔落山下而死的孙小环，便进了她的尸身，回到了她的家中，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母亲的关怀，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你知道吗，当她病重的时候，我想尽办法去救她。”

“在那个时候我遇到我现在的相公，他帮我，照顾我，在他身上，我感觉到了从未感受过情谊，我觉得老天或许是可怜我吧。”说着话，泪眼蒙蒙。

无生望着这个新娘。

“你的头发乱了。”他伸手指了指她的耳后。

新娘子闻言一愣，然后伸手将头发理了理，两缕头发却掉了下来，看着手里掉落的头发，她的目光有些痴。

“借尸还魂，没那么容易吧？”

从第一次见到这个新娘子的时候，他就觉得她的身上除了明显的鬼气之外，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没有心跳，没有热力，因为她的肉身已经死了。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

咕咚，那新娘子一下子跪倒在无生的身前。

“求大师救我。”

“我修为尚浅，无能为力，好好珍惜眼前吧。”

无生起身出了房间，抬头望了望天空之上的明月，慢慢的走了，月光之下，形只影单。

身后，新娘子静静的望着他，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好不可怜。

“也算是个苦命人，可怜，可悲。”

无生心软了，在临出门的那一刻，他真的很想帮她，但是真的有心无力。

走了，

无生没有继续停留，连夜回兰若寺去了。

清晨，屋外寒风呼啸，无生早早的起来，修行不辍。

空虚也起来的很早，迈着步子慢慢悠悠的围着寺院转悠。

“什么时候回来的？”见无生修行完跟他打了声招呼。

“昨天夜里。”

“山下没什么事吧？”

“碰到一个新娘子，和她聊了聊。”

“晚上，就你们俩？”

“嗯。”

“注意影响。”

“没人看见。”

“那就好。”

无生将那夜的事情和师父说了，空虚和尚沉思了良久。

“可怜人，处处有，今日度不了，那边好生修行，以后再度。倒是那个鬼将军不能放任不管，否则四周的生灵就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