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画拿在手里对着穆君行举起来,自己扭头欣赏,丝毫没注意站在她眼前的不是冬玉春梅。
穆君行看着她手里的画,画上的建筑很精细,雕梁画栋的精美,还有奇特的服务方式。
从画上看,这是一家酒楼。
仔细看,门头上有匾,写着“摘星楼”三个大字。
穆君行猛然盯着江攸宁,她一介闺中女子竟然有如此奇思妙想,还有如此的设计天赋。
要知道邀月楼就是他亲手设计,虽在京城不是最大的一家,却是风情最雅的一家酒楼。
这么看,画上的这“摘星楼”比邀月楼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真的只是一介闺中女子?
穆君行再看江攸宁的眼神充满复杂。
“这酒楼的设计很好。”这是发自他内心的赞美。
“这不是酒楼,是茶楼。”江攸宁把话一收,一脸“我就知道你们会猜错”的表情抬头。
突然,表情顿住。
不是冬玉春梅?
“世子爷,怎么是你?”
这两个丫头,来人都不说一声。
穆君行把点心放在桌子上,拿起那幅画:“茶楼,这般精致的茶楼京城倒还真没有,摘星楼,这名字也好。”
话音刚落,他脑中出现自己的邀月楼,摘星邀月,凑巧?
原本想着等弄好了再让穆君行知道,既然看到了,索性就说了。
江攸宁净了手后过来:“世子爷,京城中不乏高档的酒楼,但茶楼似乎没有,舞坊不开了,可那个地方是个好地势,要是浪费了着实可惜,所以,我就想着换个行业经营,总不至于赔掉花了的银子。”
她不仅沉稳,还会经商。
穆君行回想她前几日看账册,他也跟着看了一些,账册上的账是比以前多些的。
自她嫁入府中掌一府中馈,各项事务料理得井井有条,就连府里那些平日贪多的下人都收敛了许多。
他虽是不过问这些,但也不代表完全不知道。
开舞坊时她没有反对,还大力支持的赞同,看来,是早料到有这一天,也早想好了退路。
穆君行视线落到画上,又抬头看她:“这都是你画的?”
这画的功底不是新手,很见功底。
他仔细瞧着像是出自名师。
“是我所画,在世子爷面前献丑了。”她话是谦虚,但眼神中对自己的画功很有信心。
穆君行仔细往近了看,为何画风有些熟悉,莫不是?
应该不是,只是巧合,他把那个念头甩出脑中:“你是跟随哪位师傅学的?”
猛地,江攸宁愣住,这让她怎么回答,上一世,她的确是跟了一位名师学画。
那位名师此时并不在京城,她是在边关遇到,偶然间,险些走进名师的画境,她有幸地与名师相识,学了画艺。
这一世还没遇上呢,这让她怎么回答:“呃,也不算是师傅,就是少时跟着学过一些,没有正式拜师。”
“学过一些竟画得如此好。”穆君行没有怀疑她的话。
“可能这幅画发挥好了而已。”她找个借口唐塞过去。
穆君行凑近了过去,指着画上某一处:“这里画得真好,如果你画景,定然是美景。”
江攸宁歪过脑袋看:“这里?”
“对,这里,还有这里。”
两人讨论着画,不知不觉头靠在一起。
外面,冬玉春梅两人蹑手蹑脚地趴在窗户偷看,窗户看不过瘾又悄悄移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