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没将那晚发生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何咸。
他见何咸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心知自家傻儿子还是靠不住。
他忽然有几分理解当初他的前长史王谦不理会他的暗示以他的儿子为婿了。
可何咸已经是最出挑的了。
何进没有陷入回忆太久,思来想去,觉得只按照袁绍的思路去做还是不靠谱。
忽然他想到,假如王谦在,会如何劝他呢?
大约会劝他不理会,或者将此事上报……
想到此处,何进有了主意。
三封信照写不误,除了联络感情,承认过去的错误之外,何进还将袁绍通过何咸联系他的事也写了上去。
写完之后,何进在心中默默感慨:“本初在外还不忘给我献策,我这么做真是对不住他!”
然后毫不犹豫地交待何咸:“明日将这三封信送出去。有人问你本初与你交谈之事,如实回答就是。”
……
何进的信辗转来到刘辩手中,刘辩一看,好家伙,不愧是你,真不禁夸。
继续闭门思过吧!
在刘辩接到信后,果不其然,何皇后派人来找他,希望刘辩就算不想再拜何进为开府将军,至少让何进能出出门。
而之后何苗也向刘辩坦白他收到了信,也向刘辩求情。
对此,刘辩只说了一句话便让两人不再求情了——“这封信就是大舅还要继续闭门思过的原因!”
他没说的是,这也是他没对何进动手的原因。
云台殿内。
“拜见陛下!”
刘辩抬头看了一眼袁隗:“司徒公来了,先坐!”
然后刘辩继续看起了手中的奏书。
来者正是袁隗,他与刘辩的接触不算多,可也知道刘辩不是无礼之君。
如今这般做,一定有缘故。他索性耐心等待起来。
如此,刘辩又看了四五份奏书,才收起了朱笔,看向修养极佳的袁隗。
“朕似乎与司徒公还未亲切交谈过。”
袁隗拜道:“陛下日理万机,臣不敢轻易烦扰。”
“朕早就听说过司徒公的名声,从安公至司徒公,已是四世三公了吧!司徒公亦三为司徒,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正是如此吧!”
袁隗推辞说:“臣之先辈得帝室信重,方有今日。臣不如先辈多矣。”
“何必过谦?汝南袁氏人才辈出,世代俱有朝中肱股之臣。”
袁隗只是推辞,他知道皇帝的称赞之后必有后话,一副面对夸奖诚惶诚恐的模样。
不过刘辩本也没指望袁隗这只老狐狸露出什么破绽,他继续说:“朕读史书,看到昔日安公面对窦宪外戚专权,屡次谏诤朝廷,刚正不阿,仗义执言,心中甚是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