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
旋即双方合为一方,通往南市去。
而与此同时,在平城门的城头之上,刘辩正在上面吹着风,说着话:“上一回同云长私服外出,已过经年矣,然至今想来,仍觉得记忆犹新。”
没错,关羽回来了。
“臣在渔阳,亦时常怀念。”关羽心中同样感怀,自外归来,天子对他恩遇如旧。
随后他顺着天子的目光向外看去,见到平城门南面的南市灯火通明,人员走动,很是热闹,他站在城头之上,都能隐隐听到那里传来的笑声和喝彩声。
“臣此次归来,只觉得雒阳城中同往日又有了很大的变化。”
刘辩则指着南市对关羽说道:“云长可还记得,那时朕初次监国,便令云长率大将军府部曲巡察雒阳内外,这南市,便是云长那时候受民伸冤的起点——当初的草亭,如今的校事部还在用呢!”
关羽顺着刘辩所说,思及了过往。
说话间,关羽留意到又有一行人出城,他们出城后没有直奔南城,反而就在城门外不远处寻了一个茶摊坐了下来。
以往护卫天子所产生的直觉告诉他,此处茶摊是晚上临时所设,一般招待的都是自南市归来歇脚的人,而眼前这伙人出城后不去南市,反而在此畅谈了起来,不由地他不警惕。
刘辩自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不过他倒没有多担心,因为茶摊上本就有护卫他的人乔装打扮。
见关羽心生疑虑,刘辩索性派人去探听一下他们的身份。
反正出门同关羽叙旧闲逛,闲着也是闲着。
另一边,合二为一的一行人交谈的稍一深入,便明白了双方都是跟着安东(安南)将军来的。
既然这样,估计大家也都是为了仕途而来。不过双方却并未因此而把对方视作竞争对手,他们都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双方之间的关系甚至更加融洽了。
陆议年少,还未成长起来,见到一个个丝毫不逊色于他的人,却是不服输地很有表现欲望。
但放在庞统他们眼中,就有点小孩子的傲娇了。
倏忽,不远处有阵阵马蹄声传来,还伴有笑声和怪叫声。
庞统当即皱起了眉头,此处距离雒阳南门平城门不远,这些骑马之人这般聒噪,若是继续下去,声音势必会传到城内——他立马联想到,这些不会是因为诸葛亮在城内的执行的法度而受罚过的人故意如此的吧?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见到道路上来了一群骑马者,也不进城,就骑着马在城门口狂奔乱叫,当即都有了同庞统一般的猜测。
陆议又耐不住,表现了出来——“这些人怕不是故意的吧?他们知道城内不许高声喧哗,是以只敢在城外厮闹,当真可笑。”
而且,陆议虽然时常被陆康教训跳脱,但他可从来看不上这种仗着权势肆意妄为,还在夜间扰民的浪荡子。
不过他到底知道自己初来乍到,没有故作高声说话去招惹人,只同身边的周瑜一样旁观着骑马的人。
陆议觉得,等到回去后他的叔翁知道此事,肯定会觉得他稳重。
不一会儿,城内便有差役来了,其中为首的小吏对着骑马的众人说道:“诸位,此处靠近城门,不宜胡乱策马,亦不宜喧哗……”
话没说完,便被骑在马上的一人给打断了:“可有律法为凭?”
“他诸葛孔明只要求在城内不得喧哗,现在我可是在城外!”
小吏听了,很是无奈,对方的确抓住了一个漏洞。
但他也认出了来人,知道来人为什么这么做,遂有些无奈地拜道:“袁君,前些日子多有得罪,不过我等也都是依令行事,袁君何必与我等计较呢?”
袁耀听了,心中更气了。
前几日他不就是晚上高兴,在城中高喊了几句嘛,竟然就被差役们不分青红皂白地给关押起来了。抛开他骂了劝阻他的差役一事不谈,他有什么错?
但后来这事不小心传入他父亲袁术耳中,他立刻被狠狠地打了一顿。袁耀知道,是担任廷尉卿的父亲觉得他知法犯法丢人了,于是乎,在养好了本就不重的伤后,他携着自己的狐朋狗友,终于找出了诸葛亮治理夜市的漏洞。
眼见着眼前的小吏无奈求饶,袁耀心中更是得意:“我与你们计较什么?你能巡逻你们的城内,我在城外自玩我的,两不相扰。”
说罢,袁耀当即凭空甩了一下自己的马鞭,在空中发出了一声脆响,脚上一动,他的坐骑恰好嘶鸣起来,不一会儿,马蹄声和笑声再度向外传开。
小吏和差役们见状,也无可奈何。
若要出城阻止袁耀,他们没有凭仗,对方是廷尉卿之子,亦称得上是皇亲国戚,事后诸葛县丞都未必能护住他们。
小吏无可奈何,只能回头吩咐身边一人道:“快去公主府上将此间事告诉诸葛公,希望诸葛公还没睡吧……”
与此同时,茶摊旁的徐庶见小吏没能阻止对方,也大概理解了其中的缘由,忽然问道:“若是诸君为官一任,遇到此事,会如何去做?”
庞统则忽然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率先答道:“为官时怎么做再说,不过眼下我倒有一个能够帮得上孔明的办法。”
此前还没谈到诸葛亮,周瑜也没想到他们与诸葛亮认识,不过听了庞统的话,他还是好奇了起来。
陆议更是直接问道:“士元兄有何办法?”
庞统先是故作高深地对周瑜三人说道:“接下来之事乃是我等为了孔明而为之,君等与孔明并不相识,不必踏入其中,接下来只需要先当作不认识我等即可。”
然后庞统起身,指着袁耀喊道:“那小子,大半夜的鬼叫什么?吵得人耳朵疼!”
这下,就连陆议都看明白了,之前的骑马者不好管,可一旦有人在城门口起了冲突,那不就好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