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再看向沈氏,都被蛰的满头包了,怎么可能掳走穆婉?
沈氏本就无从辩驳,这下更是将陷害原配嫡女的罪名坐实了。
穆兴德此不想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借着招呼穆婉的功夫带着穆婉他们进了府。
到了二门,穆婉对三人福了福笑道,“爹爹、太太和二妹妹这份情谊,穆婉记下了,来日定当报答。”
“玩了大半天,女儿也累了,先回去休息。”说罢径直回了梧桐苑。
沈氏有些激动,“大姑娘这话什么意思?她不会也觉得是我们是要害她吧。”
进了门后就一直沉默的穆兴德忽然问沈氏,“婉婉被吴国舅掳走这事儿你听谁说的?”又扭头问穆柔,“柔儿你又是什么时候出去的?谁叫你去找人了?”
穆柔还没说话,沈氏就挡在她面前,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红着眼眶质问道,“老爷这是什么意思?外人随意揣测也就罢了,老爷也怀疑我们吗?”
“荣昌街上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老爷不是亲自去问过?至于柔儿,她是不小心听到了这事儿,以为大姑娘是代她受过,才着急跑出去求人的。小姑娘考虑不周,老爷也不能说她有意害人吧?”
穆兴德看着穆柔一副吓坏的表情,一时分辨不出沈氏说的是真是假,毕竟吴国舅大张旗鼓的追人,确实不少人都看到了。
“罢了,虽然不知道婉婉怎么寻得镇北侯庇护,但如今人没事名声也没受损总归是好事。”
穆兴德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问问穆婉,毕竟明镜司几人看起来对她挺客气,有时候危机未必不是机会……
他不准备追究了,沈氏却不依,“她是没事了,我们母女却要背上居心叵测的罪名!”
“妾就罢了,柔儿正值说亲的关键时候,落个陷害姐妹的名声,还能说上什么好亲事!”
“况且谢侯爷那话也就糊弄糊弄外人,大姑娘被吴国舅追着跑可是很多人都看见了,谢侯爷再澄清,老爷觉得李家会信她毫发无损吗?”
穆兴德明白她是在逼自己尽快将李家的亲事给穆柔,之前他也确实打算找个机会跟李家去谈谈,但今天镇北侯上门虽然只问了几句话,却明显是替穆婉撑腰,这让他又犹豫起来。
沈氏多了解自己的枕边人,顿时着急,“侯爷只是以为有人挑拨他和国舅的关系才过来问询的,怎么会关注我们这样的人家,而且谁不知道镇北侯心里只惦记着首辅家的嫡长女,您觉得大姑娘论容貌、论性情、论才情哪点比的上人家?”
“若真的犯了事儿,明镜司早就把我们带走了。侯爷只是模棱两可的吓唬了两句,说不得是大姑娘求了他,侯爷顺势张张口罢了,上次柔儿落水,侯爷不也顺便帮忙了吗?”
沈氏把自己能想到的理由一股脑的往外倒,实在是镇北侯这一出对她们母女的名声影响怕会很大,如果事情不尽快定下来,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明明就差临门一脚。
她的理由却再说服不了穆兴德,不管是不是顺势,谢珩替穆婉撑腰是事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穆兴德是个精明的商人,这种明显高风险的事情自然不会做,“让我再想想。”
穆兴德不同意,沈氏再急也没办法,倒是一直神情恍惚的穆柔回过神来,心里也开始着急,此时她也顾不上逼穆婉进宫的了,能顺利嫁入李家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竹实院,穆柔叫来自己的贴身丫鬟,“你去找人……”
沈氏和穆柔这边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梧桐苑这边穆婉一进屋就软倒在床上,云苓连忙帮她倒了杯茶,问道,“发生了什么事,镇北侯为何帮大姑娘?”
穆婉跟着谢珩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往城里赶的云苓。
她显然好奇穆婉为什么会跟镇北侯在一起,穆婉哆嗦了一下,“你不会想知道的,总之,今天我们就是去伏牛山狩猎了,其他的一个字都不许多说知道吗?”
说到后面,语气称得上严厉。
云苓点头如捣蒜,“奴婢知晓。”
“至于他为什么要帮我们?”穆婉思索,“或许不是帮,而是警告。”
当时谢珩帮她要回了马车,她本以为可以直接回家,结果谢珩一马当先,进城后竟然直奔穆家。
如今想来,毕竟她亲眼目睹了镇北侯的秘密,不管谢珩因为什么原因暂时放过她,也不会完全不管。
穆婉模拟着传说中心狠手辣的谢珩的心态:“你看我知道你家的地址,知道你家的情况,还知道你的困境,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半个字,不用我亲自动手,就能叫你生不如死!你全家也跟着陪葬!”她越想越气愤,“好歹毒的心思!”
云苓:……
所以您到底干了啥?让人家这么对您,您不让我问,就别吊我胃口好吗?!
穆婉没注意云苓努力压制好奇心的表情,一骨碌坐起来道,“不行,计划提前。”
不管怎么样谢珩也算是给她造了势,她要不趁热打铁岂不是辜负了自己受的一番惊吓?
她也要搞搞别人的心态来安抚一下自己受伤的小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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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皇商穆家继室想毁掉原配女儿清白,将婚事换给自己亲生女儿的八卦和穆家藏珍阁的房契被穆家大姑娘死当,如今不知道被谁买走的消息一起传遍了上京的商户圈子。
前者若还是后宅八卦,后者却是实打实的大事了。
藏珍楼是整个大郢都出名的珠宝铺子,里面的首饰品类齐全,款式新颖,常有独一无二的限量款,非常很受高门世家的追捧,如今它的房契竟然不知所踪。
要是能拿到手……有心思的人们顿时闻风而动。
半下午,穆婉正扎着她的骷髅风筝,穆兴德脚步匆匆的进了院子,一向和气生财的脸此时黑沉沉的风雨欲来。
穆婉放下钳子对他福了福,不紧不慢的道,“爹爹有什么急事?派个小厮来找我便是,哪儿用您亲自过来。”
穆兴德却没心思跟她寒暄,直接道,“你当了藏珍楼的房契?”
穆婉一点都不意外,“您知道了?”
穆兴德眉头紧皱,“如今满上京的人都知道了,我怎么会不知道?”
“婉婉,你知不知道藏珍楼的房契对穆家来说是什么?”穆兴德是真的要心绞痛了,“藏珍楼是穆家的招牌,也许对于别人来说那不过是五千两的房契,但对于穆家来说价值十倍都不止啊。”
“如今满京城的人都在找谁买走了房契,万一有那不安好心的拿到手,到时候必然要狠狠讹咱们家一笔,不,既然专门买走,定然是居心叵测,要是到时候有人拿出房契来,逼着藏珍楼搬迁,你知不知道对穆家的损失会有多大?!人家要是讹三万两五万两,爹都给乖乖给,你懂吗?”
“你就是再贪玩,跟着你娘耳濡目染……”
穆婉笑吟吟的邀请穆兴德进屋,在窗边的茶几边坐下,打断了他的话,“谁说我不懂的?爹您真当我是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