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怪你,主要我们也没想到会这样!”
“不是,你怎么就我们了,我可没让你代表我啊。”
“我也没有!”
“难道你们真的要怪他吗?”
“怪,应该是不怪的,但就是想多听几句好话啊,难道你不想吗?”
“诶……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那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顾濯听着这些话,看着窗外那一湖春水,不由笑了起来。
然后他认真思考片刻后,敛去笑意,开始与它们说起了动听的好话。
适逢初春时节,窗外湖畔桃李已然盛开,花枝正招展。
湖畔行人见风吹花舞,不由笑着问道:“今日春风何以这般醉人?”
……
……
傍晚时分,长洲书院深处。
还是那幢小楼,还是那群老人,聊的事情依旧是同一件。
“他们都同意了顾濯的要求,时间地点任其选择,看样子是稍微想要挽回一下颜面。”
“所以到底是谁说服他们同意的,难道望京还有人看他不顺眼?”
“……这谁知道?现在唯一可以确定就是这事和书院无关。”
“这可说不定。”
“怎么说?”
“已经有人向我开口,希望我能提供一切关于顾濯的情报了。”
谈话至此,在场众人顿时意识到问题所在,望向面容愈发憔悴的副院长。
昨夜那场议事的最终定论是既要又要,那他们现在就必须要考虑把顾濯的情报送出去带来的影响,再也无法像之前那般全无顾忌。
副院长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摇头说道:“这终究是长洲书院和顾濯之间的恩仇。”
众人闻言,心想这句话听着真是有道理极了。
下一刻,许多人的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因为他们都想起了一件事。
——昨夜不是你亲自定下来以大欺小的抉择吗?现在有人替你把事情办了,你便故作深沉地来上这么一句冰清玉洁的话?
……
……
傍晚时分,百草园。
顾濯将最后一封信认真蜡封,连带先前的十二封放在一起,等待客栈的人前来收信。
时间他已经确定下来。
是寻常无奇的十天之后,但地点却有些意思。
那是顾濯最为熟悉的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