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荷花也站起身介绍,右边问话的是荷花的大嫂,名叫邵忙兔,同班凳的是二嫂戴如妹;坐在左边板凳的是三婶杜凤英和老邻居嫂子薛粉琴。三婶笑着说:“你们姑娘人家都打辫子,我们养儿妇女都梳的鬏儿。看来还是不曾结婚的姑娘人家厉害,像你们三个巾帼英雄更是了不得。”
黄子芹说道:“我们三个女子比人家女子厉害的原因,是我们有机会跟富人家的小姐一起学习,学文又学武。”钱春妹说:“我们三个都是丫鬟出身,幸运的是小姐都没嫌弃我们,跟我们如同亲生姐妹一样。在那个如意的日子里,我们六个女孩相处特别和睦,其乐融融。这一回,我们被女主单姝指派前往极乐寺打探,哪里料到生出这等故事。”
四个女子的衣裳兜底换下来洗涤,晒了三家人的院落。她们在山庄四下里转了转,感觉到这里景物确实不错,庄前有座白塔,白塔旁边有座四角翘起的亭子。亭子右侧是个藕花池塘,鱼儿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庄中间有个夹沟河,河的两边都是砖头铺的路道。四个女子在河的两边散步,不时的说笑。
三五个年轻猴头站在巷道上对她们指手画脚。一个说道:“这些丫头怎地都梳两支长辫子,跑起路来真像个微风吹动的柳枝,好看极了。”高个子说道:“良友,你光会说人家姑娘漂亮,有没有相中一个?”良友便说道:“我看那独辫子的丫头蛮美丽的,就是没法弄到手。”另一个身材粗壮的说道:“都说她们身手不凡,依我看,她们哪个被我打败的女子就做我的婆娘。”“够包括荷花?”“她不谈,就外地来的那三个。”
四个女子走到夹沟桥口,高个子站在那里说道:“荷花,你让开。她们三个必须跟我们三个交手,打得过我们,才能从这座桥上走过。否则,就留下做我们的婆娘。怎么样?”沈荷花说:“她们三人是我沈荷花结拜的姐妹,李元寿你不得对她们无礼。”
身材粗壮的上来说道:“庄上人都说你们这三个女子厉害,今日不给我们露一手,这可不行。”聂双云说:“你们实在要动手,我们三个女子不好退让。这样子,除了他叫李元寿,你跟那个叫良友把个名和姓告诉我们一下,我们跟人交手也有个规矩,不打无名无姓的人儿。”
身材粗壮的说:“大爷我姓马名成功,他良友姓曹。”聂双云笑着说:“这么说,你先跟我交手吧,难不成就马到成功的吗?你能打败本姑娘,本姑娘决不食言,一准跟你回去,做你的婆娘。”
马成功拉开架势,说道:“二叉辫子你出手吧!”聂双云不敢贸然出手,只是侧着身子耸着肩。马成功试探地挪了挪步,忽地一拳掏了过来,聂双云一侧身让了过去。两个人调换了位子,聂双云站到桥口上。马成功再掏拳,还是被对方避掉,他恼怒起来,跃身上来就是一个扫堂腿。聂双云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迅速转过身一伸腿,马成功却受不住脚,“噗通”一声栽了个面磕地。好一会才爬了起来。
高个子李元寿说:“我来,独辫子你敢不敢跟我交手?”黄子芹笑嘻嘻地上来,将辫子往背后一甩,说道:“李元寿呀,本姑娘不怕你个子高,你如若打败我黄子芹,我黄子芹死心塌地做你的婆娘。如若被本姑娘打败,你要学狗子爬回家去。”李元寿恼怒起来了,骂声道:“嫩货,看我不撕碎了你的嘴!”说着便恶狠狠地扑了上来。黄子芹待他奔到跟前,身子一侧,随即一个绊腿,顺手一推,李元寿往前直冲了十几步,最后还是重重的倒在地上。
曹良友挑战钱春妹,说道:“你来打我,敢不敢?”钱春妹说:“曹良友,你就收手吧,你如若再被本姑娘收拾掉,沈家山的小伙头子脸面就全没了。” 曹良友咬着牙说道:“不行,你不露出一手,我姓曹的如何服气?”钱春妹说:“你既然不肯罢休,那本姑娘就出手了,看招!”只见她跨出两步来了一个旋转身,上前操住对方的身子就背了起来,再一转身,随手抛了开去。小伙头被摔出五六步远,沉重地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聂双云叉着腰说道:“李元寿、马成功,你们够要再打呢?”马成功合着手说:“不打了,你们姑奶奶好好走。”黄子芹说:“我们还要等他曹良友爬起来。”曹良友挣扎着爬了起来,幽怨地说:“这丫头这多厉害,真的要把我的肚肠都掼了出来。”
吃过中饭,聂双云提议说:“春妹、子芹,我们已经在荷花姐姐家里过了两宿。再不走,我们在沈家山会出事的,就是不晓得什么时候出事。”黄子芹说:“荷花姐姐,我们走了,不能在你家再待下去。”钱春妹也说这就走。
荷花说:“你们答应跟我拜姐妹,等拜了姐妹再走不迟。”四个人当即撮香结拜,对住菩萨面磕头。沈荷花年长为大姐,钱春妹为二姐,黄子芹为三姐,聂双云为四妹。由于上路诸多不便,钱春妹、聂双云二人仍旧梳着鬏儿,充大嫂,黄子芹则梳了双爪髻,充个小姑娘,背着包袱跟在后面跑。沈荷花和妈妈两人一直把她们三人送出了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