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桂仔细地看了看,忽地发现此人是乌用,顿时怒火万丈,骂道:“你个狗日的,死在临头竟然还忽悠我们两人,你的真名叫乌用,你不是龙头山的人,而是笔架山下来的土匪。”黄子芹也骂道:“乌用你这个大坏蛋,问你名字,你竟然滑我们的巧。”
“你个大坏虫,你个贼子,你个四处游荡的瘟神,你个坑蒙拐骗的二流子,你个装神弄鬼的妖怪,我打死你这个虫!”李秋桂越说越气愤,扇了他七八个嘴巴,打得乌用的脸红得像猪子身上刚摘下来的肚肺。
乌用哭嚎道:“没得命呀,打杀人啦。”李秋桂说道:“打杀人啦?今日就打死你这个忽虫!你下劲嚎丧吧!”说着就用脚猛踢,乌用索性倒在地上,哭着说:“没得命呀,没得命,你让我自己死去吧。”李秋桂一把拎起他的头发,掏了两拳头,说:“你想死,有没有想到你做的那些坏事害人,啊?”说着又是一个嘴巴,这一回,乌用的嘴里流出了血。
黄子芹拉住李秋桂,说:“好了,暂且留他性命。”李秋桂说:“这是你拉住我的,要不然,我真的打死他这个虫。他做的那些缺德事,伤天害理,叫人寒了心。”
邵流云、冉红帆、郑碧芳三人回来,惊讶道:“到底抓住了一个贼子。唉呀,怎打得这个样子的,头歪在颈项里,就像要下地狱似的。”黄子芹说:“碧芳呀,你可晓得他是哪一个?”郑碧芳望了望,摇头说:“不晓得。”“他是乌用啊。”郑碧芳惊诧地说:“啊?是乌用,一个正宗的牛鬼蛇神。”
邵流云说:“还有一个贼子有没有抓到?”黄子芹遗憾地说:“我追那个贼子,那个贼子溜到山涧一跳,我没办法,只好回头。来到这里,大门却锁着,只听到她李秋桂在痛打乌用,我便爬墙头进里。对了,乌用,我问你,那个溜掉的贼子叫什么名字?不许再忽悠,否则,真的把你往死里打,一直打得你断了气。”
乌用不敢忽悠,只得交代说:“他是孙年,笔架山十三郎。”“你偷的东西呢?”乌用狡诈道:“不曾偷得到,被你们发现了,最后想不空手回去,想随便拿点东西。”
郑碧芳摇头道:“不对,你不曾说实话,抄身!”李秋桂便摸了摸他的身子,发现褂子有块硬的,便拿了出来,原来是块玉印。再抄身,搜出一张银票。郑碧芳说道:“喊乌老板来。”
黄子芹喊来乌起荣,乌起荣张眼一望,愤愤地说道:“乌用,你这个忽虫,到现在都不曾走正道,竟然还操你的老本行,坑蒙拐骗,偷吃扒拉。”郑碧芳说:“乌老板,你望望这个玉印。”乌起荣一望,吃惊地说:“这是一个人当的玉印,是赵王印。妈的,倒到他个乌用手里,真是个瘟贼!”“还有一个银票,是多少银子?”“五千两银子。乌用,你这是偷的哪个的?”乌用支吾地说:“是个大官人家的,他家住、住在洋陈镇。”
郑碧芳说:“先把他关起来,随后把他交到县衙手里,听候惩办。”乌起荣说:“就关在我家小耳房里。”黄子芹便拎起乌用往那耳房走去。
邵流云说:“李秋桂呀,你今日把乌用打杀了,这家伙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冉红帆笑着说:“也许他滑了你的巧,你气起来了。”李秋桂说:“倒不是‘乌霸’这个鬼名字,而是我先前吃了他好几个大亏。一次,我从山间里背柴禾回去,来到天桥脚下,头上忽然被人撒了尿,就是他个贼乌用。这家伙得意洋洋的,我在底下没办法他。我上芙蓉村过山头,他把独木桥撤掉,害得我绕道走,多走了两个时辰。他被尹子奎打了一下,他怀恨在心,夜里将我家大门上全抹上了屎,门口还挖了个陷阱,里面全是屎尿。今日我抓他的时候,他用了一把泥灰朝我脸上撒,好在我注意,没让他得逞。唉,想起来了,他拿我们女人晒的裤头揉杨树叶子,这会儿去望望是什么样子。”
四个女人便进了院落,拿起三个裤头望了望,冉红帆失声叫道:“上面有杨辣毛,三个裤头上都有。”郑碧芳骂道:“一个活畜生,这揉了杨辣毛的裤头一不小心穿在身上,岂不难过死了。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