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安葬礼上,她不出面,只有朱母出面,戴奎笙就会认为是巧合,不会继续深究。
朱母断定正厅无人,直接去了偏厅逼问春雀,直接逼问钱财,话却说得冠冕堂皇。
“春雀,傅安安已死,再无人给你撑腰,识趣的,就把傅公馆的房契地契,还有库房的钥匙交出来,少帅府保你衣食无忧。”
春雀早就见识过老夫人的嘴脸,丑陋贪婪。
但这一次,她还是被老夫人给恶心到了。
春雀抬起头,用手里的帕子擦干泪水,讥诮道,“老夫人,小姐做了少夫人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却趁火打劫,开口就要霸占整个傅公馆?小姐一片真心喂了狗!”
“你说谁是狗?”朱母满腔怒火。
“谁回就是谁。”春雀磨了磨牙齿。
朱母的火气彻底爆发,“好你个小贱蹄子,不过是傅安安养的一条狗,也敢对我吆三喝四?”
朱母脸上的老皮一抖一抖,指着春雀,眼神充满杀意,“黄妈,掌嘴,打死了就挖坑埋掉。”
“是,老夫人。”
黄妈在少帅府被傅安安羞辱了一顿,也被春雀踢了几脚,恨意还藏在心底。
听见朱母的命令,咬牙切齿窜过去,抬手就打春雀的脸。
“小贱人,那时候仗着傅小姐的势作威作福,不把我老婆子放在眼里,踢我打我糟践我,今天总算落在我手里了,看我不打死你。”
春雀年轻灵活,避开黄妈的巴掌,抬手一巴掌怒扇过去,“算计我家小姐,打的就是你这条仗势欺人的恶狗。”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在黄妈脸上,脸颊顿时便肿了。
黄妈没想到,春雀背后无人,竟还胆敢当着老夫人的面打她耳光,又气又恨,脸色立马阴冷起来,咆哮咒骂着扑过去。
“小贱人,你家小姐死透了,再无人给你撑腰,看老婆子现在就打死你,有谁胆敢说半个不字。”
“你才死透,你全家都死透。”
春雀怒目而骂,闪身避到黄妈身后,对准对方的腰臀,抬脚狠狠踢上去。
“啊……”黄妈痛到惨叫,回过神,恨恨一巴掌甩向春雀,“小贱人,我要你死!”
“哪来的恶狗,胆敢打我的人?!”
一声清凌凌含着杀机的声音,突然响起。
傅安安穿着火红色缠枝海棠夹棉旗袍黑色貂皮斗篷,踩着高跟鞋,寒意咄咄走进偏厅。
身后跟了明公报社的几个记者,拿着照相机,咔嚓咔嚓忙拍照。
少帅府的老夫人觊觎傅公馆的财产,不要颜面亲自出面霸占,简直惊爆眼球。
分分钟就能登上报纸头条,让他们几个红透海城。
黄妈像被暴雷击中,愣愣地看着她,“傅小姐,你,你没死?”
要打春雀的那一巴掌,终究不敢再打下去。
高高扬起的那只手,难堪又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片刻后,灰溜溜躲回朱妈身后。
再狗胆包天,她也不敢跟傅安安对着干。
与此同时,朱母身子一颤,震惊地看着傅安安,见她毫发未损活生生站在眼前,很快回过神,明白自己中了傅安安的算计。
满腔怒火爆发,恶狠狠盯着傅安安,恨不得在她身上挖几个洞。
“你没死,故意引我们上钩?!”
“都盼着我死,我只好顺了你们的意,倒没想到,老夫人会亲自登场,让我看了场好戏。”傅安安微微一笑。
心中却叹息,这么一场好戏,竟然被乔曼避开了。
朱母脸色铁青,转过身,狠狠掐了黄妈一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此刻这般难堪过,几十年的脸面都丢尽了。
朱母气恨恨,犹不解气,左右开弓,用力扇了黄妈两巴掌,“废物。”
黄妈闷哼一声,不敢喊痛,捂着脸瘫倒在地上。
眼睁睁朱母拿帕子遮脸,气急败坏地走了。
黄妈顾不得满身疼痛,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追赶上去,“老夫人,雨雪路滑,您慢点。”
那狼狈逃窜的模样,把春雀看得直呼解气。
“小姐,不要脸的人,就该狠狠打她们的脸。”
“仅仅打脸,便宜她们了。”
傅安安漂亮的眉眼,倏然冷冽染霜,“我还要她们,也尝尝坐监牢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