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曼心里冷笑了声,哑着嗓子,柔声柔气说道,“阿川,朱眉洛你知道,她一心想嫁给督军,嫉恨心又重。
但凡有哪个女郎不顾脸面往督军身上生扑,朱眉洛都恨不得对方立马消失。
可能傅小姐扒上了顾站长不满足,又想扒上督军,才招惹到了朱眉洛。”
这番话,说到了朱乾川的心坎上。
汇中酒店里,他亲眼所见傅安安与顾斯铭喝着咖啡聊天,打成一片。
厉老夫人五十大宴上,傅安安坐在四小姐和厉枭中间,其乐融融地交谈着。
浪荡放纵,到处勾搭男人,甚至妄图勾搭厉枭,引得朱眉洛不满。
以至于朱眉洛恨之入骨,找上乔曼合谋陷害傅安安。
乔曼迫于无奈,不得不答应。
如果成功了,今日赤身裸体名声恶臭的人,就是傅安安。
计策够阴损歹毒,只不过,被厉枭的计中计,破局了。
保全了傅安安。
打击了朱宗昆和朱眉洛的嚣张气焰。
又让乔曼被朱眉洛怀恨在心,强烈的报复之下,踹掉了乔曼肚子里的孩子。
如此严厉的警告,以后他再想贪昧钱财的时候,就该好好掂量掂量了。
一箭四雕。
想到这里,朱乾川有些不寒而栗。
厉枭这个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太可怕了。
朱乾川跟着推车走进病房。
护士示意他把虚弱的乔曼放在病榻上,叮嘱他时刻留意着给乔曼保暖,千万别受凉,不能喝凉水,忌口辛辣食物。
朱乾川一一记下,拿了条干净帕子,擦拭乔曼脸上脖子上的冷汗,副官进来小声汇报什么。
他放下帕子,轻轻摸了下乔曼的脸,“督军找我商议要事,我安排副官去趟少帅府把黄妈找来照顾你。”
乔曼微微点头。
等到朱乾川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脸上那抹刻意的温柔,消散了。
期待已久的孩子流产了,傅安安却毫发未伤。
她怎能甘心?!
还有那个愚蠢到不可救药的朱眉洛!
乔曼无力的手,摸在空荡荡的肚子上,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滚滚怒火,在胸口放肆燃烧。
另一间病房。
傅安安开车和春雀一起回到傅公馆。
等春雀换了套干净衣裳后,开始觉得恶心,呕吐。
傅安安连忙把春雀送到法国医院做检查。
颅脑轻微损伤引起的不良后遗症,需要住院观察三天。
春雀躺在床榻上,看着忙忙碌碌照顾她的傅安安,心疼道,“小姐,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你先顾好自己,不要单枪匹马来救我,好不好?
你一个弱女子,面对那么多地痞流氓,会开枪也危险。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老爷太太还有大少爷啊?”
“你是我最亲的人,只要我还剩一口气,就不能丢下你。”傅安安道,“说好的,我们肩并肩上战场。”
“可是,小姐,我的命,跟你比起来,不值钱。”春雀眼含泪水道。
“说什么傻话?炮火纷飞的年代,人命如草芥,谁也不比谁更珍贵。”
傅安安坐在病榻边,轻轻捏了捏春雀的脸,说道,“所以,雀儿,我们更要好好活下去。
活得久一些,看看这个混乱的世间,应该还有另外一种活法,没有侵略,没有战争,只有平安祥乐。”
没有侵略,没有战争,只有平安祥乐。
门外站着的男人,听到这句话,眸子里的光,流光溢彩,伸手推开了门。
傅安安听到动静,回头看向门外。
眼前的一幕,太过震撼。
傅安安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