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皇后习惯性高举似是要随时抽冷子给人一拳的双手,第一次放下,开始整理裙摆,接着是头发。
良久后她才轻盈地仿佛跳舞般向前一步,“阁下怎么称呼。”
完了,她进入爱河了。
社团里众人扶额。
“巴吉尔·格兰杰。”巴吉尔说,“她们说的李林也是我。”
“因为我存在过两段人生。”
“就像米兰娜和白皇后。”白皇后说,“我始终怀念还是米兰娜的那段时间,无忧无虑,伊瑞瑟贝斯和我的关系还没有像如今那样水火不容。”
“一个提示。”巴吉尔说,“你应该看出来了,我们知晓你们世界的过去未来。”
“你的姐姐的确犯了很多错误,很多其他人都认为不可原谅的错误。”
“但我知道你始终想要挽回。”
白皇后的呼吸肉眼可见的急促起来,两座高山随之颤抖。
巴吉尔轻笑,“事实上你的姐姐,只需要你的一句道歉。”
“只需要你向她承认,那个果塔是你偷吃的。”
“身为长女的她没能获得继承权,其实是你们矛盾的表象。”
“当然,前提是你要解决炸脖龙,红心骑士。”
“作为伴侣的红心骑士总是劝诫她受人尊敬不如受人畏惧。”
“炸脖龙,也就是贾巴沃克的存在,让她不愿意听取他人的意见。”
白皇后皱眉,姐姐的事让她略微挣脱了巴吉尔的惊人魅力,“那预言中注定了是爱丽丝持有沃尔铂之剑,斩断贾巴沃克的头。”
可她现在已经无法再忍耐。
她多想再与姐姐在一起,将她拥入怀中。
“预言,命运只是世界对凡人的规训。”巴吉尔说,“只要足够强大,它并非坚不可摧。跟我来。”
白皇后刚还在疑惑,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城堡。
大理石宫的宝座前。
理应存在于班纳毛怪房间内封锁着的沃尔铂之剑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剑发出了一声清鸣,为再次与自己的主人相聚。
“你拥有一双擅长使剑的手。”巴吉尔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滚烫的身体向前一步,紧贴后背。
白皇后忍不住轻哼起来。
“宁神静气。”巴吉尔的声音这次从她的耳边响起,伴随着让她身体酥麻,忍不住靠后的热气。
宽大的手掌将她的手覆盖,将剑柄包裹。
“挥剑。”
听着身后男人的命令,她已经养尊处优多年的手再次随着遗忘了多年的肌肉记忆挥动。
向着前方的空气。
“这是~”剑划过空气时传来的砍中什么的错觉,以及剑上出现的血液,让白皇后瞳孔震缩。
幽暗的蘑菇森林里。
笑似新月的柴郡猫从雾气中显形,“有什么出乎预料的事发生了。”
名为阿布索伦的蓝色毛虫抽着烟,发出了和斯内普一样的声音,“预言被打破了。”
远方的萨拉赞格拉姆的城堡内,双腿放在肚皮朝上猪暖脚的大头红发女人发出了尖叫,“贾巴沃克,我的贾巴沃克!”
如果说沃尔铂之剑是白皇后已经舍弃的好胜、高傲的具现一样。
那贾巴沃克就是红皇后大脑袋里癫狂的怒火的具现化。
她清晰地感应到了本来以雕像状态沉浸的在决斗场后方那片断壁残垣中的贾巴沃克的死去。
“陛下,”红心骑士连忙绕过被踢开的猪,跪倒在红皇后身前,“会不会是你感觉错了?”
他深知贾巴沃克才是红皇后暴力统治而不被推翻的根源。
红皇后的魔法虽然可以在荒土中也能建筑一座宏伟的城堡,战争工事,就地取材制造士兵。
但这些是仙境的生灵能够反抗,抗衡的。
而贾巴沃克只能被沃尔铂之剑杀死,除此外无敌。
能拿起这柄剑的只有放弃杀生的白皇后,以及预言中的爱丽丝。
“蠢货!”红皇后真红温了,她苍白的脸现在如她的头发一样红,“我可没感觉错,一定是爱丽丝,她回来了,和我虚伪满嘴谎言的妹妹一起,偷袭我的贾巴沃克小乖乖!”
“明明法比约斯日还没到。”
“伊洛斯维奇·斯戴恩,他们欺负我。”红皇后瞬间变得委屈巴巴,声音也由刚刚的恶声恶气,变得纤细似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但下一秒,声音又变了回来。
“斯戴恩,找到那个女孩!”
红心骑士还未来得及说是。
便又听到红皇后改口。
“不,放加布加布鸟,叫上所有的士兵,去我妹妹那儿,战争开始了!”
“陛下——”红心骑士欲言又止。
“我说.战争开始了!”红皇后震声。
红心骑士缩了缩脖子。
“我不这么认为。”
一道出乎在场所有人的声音出现。
“米兰娜。”红皇后那本就不符合比例的头似乎更大了,“你竟敢——”
她的目光在触及到白皇后身旁的青年后震缩,“为什么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是你的。”
“米兰娜,只要你愿意不,我可以拿斯戴恩和你交换,同时我也会赦免你的罪过,放你回去。”
“陛下。”红心骑士压抑着喜悦,故作委屈地说。
“不,瑞斯(对红皇后的爱称)。”白皇后秒拒,她无视周围围过来的士兵,头上盘旋着的加布加布鸟,“是你被俘虏了。”
在红皇后方最强贾巴沃克都被砍头之后,剩下的虾兵蟹将并不是重新拾起剑的白皇后的对手。
红皇后被俘虏。
她的统治被瓦解。
在巴吉尔的提示下,疯帽匠被缩成蚂蚁大小饲养在沙盒中的家人被放出恢复原状。
同时,被【时间】定格的在爱丽丝到来前永远也不会终止的茶话会,被巴吉尔解除了。
疯帽匠一家正式团聚。
在以后,爱丽丝或许还会来,但却不会再有拯救世界的重担压在她的身上。
将大英贸易线蔓延到东方古国的资本家爱丽丝或许永远也会再诞生了。
巴吉尔腹诽的同时,将希望和变革的种子植入了那片土地里。
“结束了?”他依靠在门侧,对走出房间的白皇后发问。
白皇后眼眶发红,“是。我从不知道我的道歉对瑞斯这么重要。远超过权力。”
“那一起。”巴吉尔伸出手。
白皇后灿烂一笑,同样伸出了手。
时空转换。
白皇后向四周看去,她又回到了之前那个神秘的房间。
那些漂亮的女孩依旧在打量着她。
巴吉尔已经不在身侧,依旧在对面。